落,趴伏在靠枕上,柔软的靠枕紧贴着胸腔,耳鼓膜里似乎都传递着和心脏同频的震动。 他感觉后背发凉,大约是因为疼痛冒出的冷汗打湿了衣服,被风吹一下就冰凉湿冷。 其实沈令这种情况死不了。 不说今天确确实实被吓到了,就是平常,放在几年前他身体还要差些的时候,什么都不做也能突然出现这样的心悸。 通常,他只需要吃过药,歇一会儿就能好。 他想告诉贺闻帆别急,不是什么大事,他不至于两眼一翻厥过去。 但他确实太累了,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只好由着他去。 反正就算现在只有沈令一个人,他在沙发上歇会儿之后,也得自己爬起来吃药。 贺闻帆帮他拿的话,他正好可以坦然地瘫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他静静注视着贺闻帆忙碌的背影。 虽然眼前被生理泪水模糊了,有点花,看不太清,他还是很努力地在看。 贺闻帆端着水杯过来,高大的身影步履稳健,在他身前蹲下。 弯腰时,被遮挡的光线倾泻而出,餐厅顶部吊灯的一束亮光从他肩头溢下,刺进沈令瞳孔。 沈令眯了眯眼,就被贺闻帆托着后颈慢慢坐了起来。 他捏住沈令的下颌,把药塞进他嘴里,沈令便听话地喝水咽下。 贺闻帆把水杯放回茶几上,扶着沈令的肩膀,凝重地观察他的脸色。 “还好吗?” 其实已经没有很疼了,只是没力气。 沈令点点头,缓慢而僵硬地弯腰,额头抵在贺闻帆胸膛,贺闻帆顺势抱住他。 “没事了,”沈令有气无力地说道:“再缓一缓。” “好。” 贺闻帆一下一下顺着沈令的脊背,另一手握着手机,做好了但凡有一丁点不对就将他弄去医院的准备。 不过沈令还是自己缓过来了。 十几分钟后,他轻轻推开贺闻帆,自己靠在沙发上坐直,脸上虽然还是没血色,但至少不再像刚才那样青白得吓人。 贺闻帆用湿毛巾给他擦了擦脸,把冷汗和泪痕都抹干净,然后揽住他的肩,问:“今天到底怎么了,怎么会吓成这样?” 沈令喝了口水,轻轻地叹气:“这几天,我一直感觉有人在跟着我。” 贺闻帆眸光深沉:“确定吗?” 沈令摇头,紧接着又点了点头。 “一开始我也不清楚,”他说:“我最近看了个恐怖片解说,就是说杀人魔跟踪杀人的,所以我一直觉得是自己胆子太小自己吓自己。” 他惊惶地看向贺闻帆:“但不是的。” “虽然没有看见人,但刚刚我确定了,真的有人在跟着我,太吓人了,最近我们片区有发生恶性事件吗?” 见他说着说着又开始害怕了,贺闻帆连忙安抚住。 “好了好了,不想了,”他轻轻拍着沈令的背,“没有的,我们片区治安很好,不可能出现那种恶性事件。” “真的吗?”沈令揪着他的衣袖,大眼睛里满是恐惧。 “真的,沈令,不怕,”他手掌贴到沈令胸前:“乖,深呼吸,不想了,等下又要难受。” 沈令垂下眼帘,睫毛抖着:“那真的是我神经质到这种程度了吗……” “沈令,”贺闻帆托着他的下颌让他抬头:“不要怀疑自己,也不要多想,交给我来处理?” “你?沈令不解。” 贺闻帆点了点头。 他拥住沈令,眉眼凌厉地下压,“我会解决好,给你一个交代的。” 沈令觉得,贺闻帆像在压抑着某种情绪。是愤怒、烦躁,还是愧疚?沈令便品不出来。 但他知道这种情绪不是针对自己。 所以哪怕不懂贺闻帆的意思,但沈令问了问自己的内心,他是信贺闻帆的。 他咬唇,点了点头:“好。 晚上洗漱完,沈令钻进帐篷里,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这是他第一次躺在帐篷里还如此严重的失眠了。 总觉得到处都凉飕飕冷冰冰的,就算开着小灯也还是难以让人安心。 纠结半晌后,他轻手轻脚从帐篷里爬了出来,盘腿坐到地上,趴在床边,好像这样都能感受到贺闻帆身上的温度,心里也能安定一些。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