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过头向院外张望。 终于听见开门声,张昱树弯了弯唇。 老?贺走进来,伸手捂着鼻子脚步放缓:“我去!你这什么香水,太呛人了吧,喷多?少啊?” 张昱树抬着下巴向他身后张望:“人呢?” “没来。”他说完从口袋里摸出个什么, 扔给他。 张昱树拿起来一看, 是个护手霜。 清清冷冷的淡绿色, 拧开盖子挤出来一些。 的确是熟悉的味道。 就和她那个人一样,清新又纯洁。 张昱树深吸一口气又吐出,恹恹地问:“你怎么不把她按到车里给我带回来,她不?敢跑的。” “卧槽。”老?贺笑出了声:“我要真那么干了, 你不?得跟我拼命?” “昨天不还在信息里告诉我, 你那小姑娘胆子小, 让我别和她说话吗?” 张昱树垂下眼,不疾不徐摆弄手机。 没一会儿又把手机扔下。 小结巴, 给我等着。 --- 张昱树这人, 天生奇筋异骨。 被当头一棒硬是没几天就好了, 连医生叮嘱的复查都?没去, 手指隔着纱布摸了摸后脑, 确定不?疼了, 直接把纱布扯下去。 头皮被剃掉了一块,去院子里收衣服回来觉得有点冷, 随意?扣上个帽子离开家。 吴真又给他打电话,问上次不是答应了和她一起住,怎么还不?来。 张昱树抿了抿唇,答:“再等几天。” 吴真和她新老公的家太远。 这里的太远指的是离段之愿太远。 他们家在学校的另一边,要是搬去那边住,每天放学他和段之愿的方向就是一个向左,一个往右。 其?实他还是喜欢之前在巷口,偶尔看段之愿背着书包,乖乖巧巧路过,站在不远处的公交站牌下等车。 少女的衣摆和马尾被风扬起,是燃烧在他心底里最炽热的火苗。 今天是约定好补习的日子。 张昱树刚迈进图书馆,就瞧见段之愿已经坐在那里了。 天气渐暖,她穿了件卡其色大衣。 娇小纤瘦的背影挺得很直,走得近了能看见她半张脸。 视线落在面前的书上,看得仔细又认真。 张昱树放缓脚步,走到她身后精准扯下她的淡紫色皮筋。 一头丝绸般乌黑长发瞬间坠落,铺散在她的肩膀与后背上。 段之愿低呼一声回头,对上张昱树噙着笑得脸,又气又恼:“你,还给我。” 张昱树兀自坐在她对面,皮筋在他食指上转了两圈。 而后被他套上手腕,抢过她手里的书自己看了几眼,问:“今天讲什么?” 段之愿不?情愿地拿出准备好的题,把头发掖在耳后:“你做完告诉我。” “我不会。”张昱树看都没看,下巴一扬:“你给我讲。” “这都?是,都?是上次讲过的,你不?会,那我没办法了。” 张昱树沉默不?语,看了她一会儿,点了下头:“那我试试。” 中性笔在他指尖跳跃翻腾,手指比脑袋还灵活。 操控着笔旋转出重影,就?是不?掉下桌。 张昱树在脑海里回忆之前段之愿给他讲过的东西。 撇撇嘴,都他妈快忘得差不多了。 他记东西是快,可那是短暂记忆,第二?天又不?巩固,没几天就?忘了。 段之愿继续看书,时?不?时?将视线落在他的本子上。 一开始写得慢,翻了几页书后,渐渐提升了速度。 她眯着眼睛看,第一问还真写对了。 虽然回答的不严谨会被扣分?,但思路是对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