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系统关掉房间里的灯,调整呼吸节奏开始入睡。 今晚的入睡有一些艰难,于洲的父母奉行独立教育,并不过度溺爱孩子,所以于洲自从三岁开始就自己一个人睡觉,从未和其他人同床共枕过。 现在身边突然多出一个会呼吸的活物,让他感觉十分别扭。 黑暗的房间里,床的另一边传来男生细微的小呼噜声,被窝里的温度要比平时高,暖烘烘的,把于洲身上闷出了一层细汗。 他掀开被子,露出了大半个臂膀,正要继续调整呼吸进入睡眠状态,被窝里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一个热乎乎的身体突然贴上了于洲的手臂上,一只手搭过来,胡乱地摸着于洲的腹肌。 快要进入睡眠状态的于洲瞬间睁开眼,皱着眉头把江昙的那只手拿掉。 刚刚拿掉江昙的手,江昙的腿突然骑上了他的腰,毛绒绒的脑袋也贴了过来,枕在了于洲的手臂上。 他身上带着一股浓浓的葡萄酒味,被暖烘烘的被窝一烘,味道顿时缠绵暧昧起来。 于洲已经像个人形抱枕一样被他紧紧抱住,他还不肯满足,努力地往于洲身上贴过去。 于洲起身,把贴过来的江昙推了过去,又重新躺下,刚躺下不到五秒钟,江昙又贴过来了,脑袋贴着于洲的肩膀,大腿骑着于洲的腰,手贴着于洲的腹肌。 年纪不大,倒是挺会占人便宜。 于洲起身,又把江昙推开了。 残疾人吃亏就吃亏在这里,不如正常人灵活,即使于洲特意锻炼,上肢的肌肉群很发达,这么三番五次的折腾也累出了一身汗。 他的折腾并没有任何作用,刚躺下不一会江昙就贴了上来,姿势嚣张,屡教不改。 于洲已经困了,他转过头看了一眼江昙的脑袋,叹了一声后闭上眼睛,开始强迫自己入睡,差不多过了十分钟左右,于洲还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这个世界上又许多金钱无法买来的东西,比如说睡眠质量。 于洲的睡眠质量非常糟糕,江昙的存在让他的睡眠质量变得更糟了,这一夜他醒了六七次,刚要进入深度睡眠,胸口突然往下一沉,让于洲猛地惊醒过来。 粘人精的脑袋正趴在他的胸口上,像块粘糕似的和他黏在一块,怎么扯都扯不下来。 于洲疲惫地闭上双眼,干脆倚着床头坐起来,床上的江昙一阵扭动,毛绒绒的脑袋一阵搜寻,最后十分满足地枕在他的大腿上。 月光透过轻纱窗帘洒入房间里,借着朦胧的月光,于洲低头看着江昙。 这还是一个十八岁的孩子,脸颊饱满如苹果,面容的棱角都隐藏在满满的胶原蛋白里,没有过分锐利的棱角,睫毛又长又翘,闭着眼睛的样子看起来很乖巧。 玫瑰园的风水确实养人,这才住了不到半个月,江昙就从脏兮兮的流浪猫变成了皮毛雪白的家养猫,一点看不出曾经的狼狈模样。 于洲不知道从前那些悲惨的记忆会在江昙心中刻下多深的烙印。 他希望江昙能忘记那些事情,在华丽的玫瑰园里做一只无忧无虑的米虫。 没有人喜欢一只米虫,但米虫至少是无害的,不会毁灭全世界,顶多吃掉他几粒大米。 而于洲能给江昙一整座米堆。 他倚着床头想着对江昙的计划和安排,不知不觉中竟然睡过去了。 清晨六点钟,灿烂的阳光洒满室内,江昙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朦胧的视线中是一截浅灰色的衣角,成年男性的腹肌轮廓在衣料后面若隐若隐,看的江昙小脸一红。 于洲大腿的温度隔着一层薄薄的衣物传递过来,江昙的脸枕着于洲的大腿,感受到于洲身上的温度,忍不住悄悄把脸往下压了压,让自己的脸蛋和于洲的大腿贴的更加紧密一些。 孤儿院的孩子都是很孤独的,从有记忆起就没有享受过亲人的拥抱和爱护,因此有一部分孤儿进入社会之后没有办法建立正常且健康的亲密关系。 江昙一直很希望有人能抱抱他。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