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点再去找你可以吗?” 颜隙虽然对感情的波动不是很敏锐,不过他还是能看出唐姣如今的心思不在他的身上,毕竟,她的目光频频瞥向房间,似乎很想赶紧回去,他点了点头,应道:“嗯。” 送走这尊大佛之后,唐姣在众目睽睽之下“嘭”地一声把房门关上了。 虽然燕宿他们不一定干得出这种事,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用了隔音符。 九阶真君神识遭到重创。 即使是唐姣也知道这个消息的重要性。 做完这些后,她急匆匆来到桌前,拉开椅子,坐下的同时已经取出了玉牌。 将真气注入玉牌,唐姣开始了漫长而煎熬的等待。 她时而翻动手中的玉牌,时而拨弄花瓶里的花,时而用指尖敲击桌面。 以前,徐沉云基本上很快就回复了。 唐姣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 她又摸出一个传音符,决定问一问宗门的人。 李少音应该是不知道的,上一次她来给自己送东西的时候就没有直接见到大师兄,而是借助李裳眉之手拿到的东西,唐姣想,怎么那时候自己就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呢? 柳海棠回复得比她想象中要快。 柳海棠:“你说师兄?” 柳海棠:“嗯,有段时日不曾见到他了。” 柳海棠:“听师父说,他近期似乎准备闭关,不知道具体时间是多久。” 唐姣一时失言。 徐沉云对她说过,至少在这二十年间他是不会闭关的。 如果他忽然决定闭关,那一定是发生了他意料之外的事情吧? 就比如说,神识受到重创这件事。 她不是不能理解徐沉云的做法,一直以来,作为大师兄,他都象征着合欢宗,特别是在掌门失踪之后,他不能倒下,也不敢倒下,像是这种疼痛伤痕,他都默默忍住了。 师妹师弟们有了困扰,他就悉心指导,悉心解决。 但是,唐姣想,大师兄有了困扰,又由谁来倾听解决呢? 柳海棠发觉唐姣沉默良久,于是主动问道:“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唐姣想了想,委婉地询问道:“你有听说任何关于他受伤的事情吗?” “好像......”柳海棠忽然记起,“之前在微光地域的时候,我们不是还在讨论大师兄去哪里了吗?他最后出现的时候,我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丝血腥味。而微光地域内应该没有能伤害到他的生灵,我偷偷传音问他遭遇什么了,他却只是冲我摇了摇头。” 是这个时候受的伤吗? 唐姣咬了咬嘴唇,对柳海棠说:“我知道了,谢谢师姐。” 柳海棠说:“没事。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在唐姣说“没有”了之后,对面与她道了别,传音符彻底消失。 剩下唐姣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呆坐了一会儿,转而又去摸索那枚玉牌。 要是大师兄没有任何答复,或许就是已经闭关了吧? 珩清也说过,闭关修养能够修补神识,不是特别严重的应该能慢慢调理回来。 唉!为什么人的脑子总是喜欢把事情往坏的一方面想? 这么想着,唐姣忽然发现手底下的玉牌开始泛起点点涟漪。 她赶紧将它拿起来,期待又惶然地喊道:“师兄?” 片刻后,她听到那端的人柔声问:“师妹,你从浮屠之棺里出来了?” 虽然他极力压抑声音,可是唐姣竖起耳朵还是听到他的声音暗哑低沉。 真当听到了徐沉云的声音,唐姣的心情反而变得异常复杂。 她问道:“嗯。师兄不是要闭关了?” 这下子轮到徐沉云怔愣。 他猜测唐姣应该是从同门的某位那里打听来的。 既然她已经知道了,他也没必要隐瞒,只是有些抱歉:“抱歉,我此前说过‘至少在你度过四十岁之前,我都在这里’这句话或许要食言了,我有不得已的原因要闭关。” 唐姣:“不得已的原因,是神识受到重创了吗?” 她听到那端平缓的呼吸一滞,也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似乎有些咄咄逼人。 “师兄,我可能有些着急了,不是要责怪你的意思,只是。”唐姣用手抵住额头,碎发顺着腕节滑落,她说,“我甫一离开浮屠之棺,突破至五阶,就从珩真君那里听说了你想通过他联系我的事情,于是就想着至少要向你报个平安,也传达一下我的喜悦,结果还没高兴多久,就从珩真君口中得知你可能神识重创,身负重伤这件事情......” 如此,怎么能不让人着急? 一开始的惊愕已经消退,徐沉云宽慰道:“放心,没有师妹想象的那么严重。” 她说到“受到重创”,他就下意识屏住了呼吸。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