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胸膛胡思乱想,贺勤伸手碰了碰那起伏的胸膛,指尖正好扫过了那条长长的疤。 那粗糙的手感,屡屡触碰都像有无数电流导入身体,令人颤慄不已。 那道疤并不丑陋,不知是否因为姜賾悟的坦然,让那道疤变成了他的一部分,如同一道铁轨,将他一分为二,指尖顺着往上,抵达了他的心口。 贺勤将脸贴了上去。 底下震盪着。心律贴在脸下,彷彿撞着鼓膜。 姜賾悟浑身赤裸,那是自然,贺勤自己也是。他俩昨夜弄了通宵,谁也没精神处理那片狼藉。 股间还全是乾掉的精液,一动就剥落。 肌肤紧紧相连,贺勤希望心也能再近一点。 渐渐地,他感觉自己的心跳似乎慢慢和他融合。 大手抚上了后脑,将那里的发丝搅弄得更加凌乱,贺勤抬起脸,对上了姜賾悟的眼。 「早安。」他微微一笑。 贺勤看着他,有些愣神。 其实贺勤一直以为记忆恢復会像电影那么演,某个瞬间,记忆片段便会纷飞如同ppt幻灯片一样飞快衝出来映入眼帘,仅只需要一个触发,回忆便能灌满身体。 可他后来才知道,更多时候也许一直记不得。 可能一忘就是十年,可能天天居住在回忆里也不见得能想起。 他才知道原来记忆并不能这样容易甦醒。 那为何却如此容易遗忘呢? 每每看着姜賾悟,他都会有种朦胧错觉,霎时,似分不清楚身处什么时空。 新旧交叠,那意气风发的九爷,渡劫归来。 贺勤抚上了他的脸。抚过了他的沧桑和坚毅,抚过了他似水的柔情。 他俩相望着,随后贺勤突然就皮了一下,扬手在那张脸上轻拍了一下,似巴掌,又更像撒娇。 姜賾悟笑了,抓住了他的手,「很皮啊。」 贺勤也笑了,又倒回了他身上:「偶尔看你太久,脑袋会疼。」 「我牵连太多回忆了吗?脑袋反应不过来?」姜賾悟伸手轻轻捏着他的后颈,连接着后脑勺的位置。 「很难定位到底是因为牵连太多回忆或是太多情感。总之一看你就头晕目眩。看久了头很痛。」 姜賾悟笑了,「因为这样所以看着我就来气?非得搧我一掌才能解气?」 贺勤笑得像是没有良心,「反正我要看你头痛一次就打一次。」 姜賾悟宠着了。挨几个猫拳头似的巴掌的确也不是什么难事。 后颈被捏得舒服了,贺勤瞇起眼,又很快被一把拉了起来。 「不能睡了,今天有正事要办。」姜賾悟道。 「……我也去?」 「当然。」 于是上午十一点。贺勤穿着体面,被姜賾悟强行带了出门。 「我们要去哪里?」 「码头。」 码头那有一个姜賾悟的据点,货仓就在那。 「小龙把那些字画都给我了。找了个顾客,今天想卖出去。」姜賾悟一面开着车一面道。 「就我们俩去?」 「很浪漫吧。」 「浪……我看你浪!你不是说卖黑画是杀头生意?」 「傻宝贝。古有云,赔钱生意没人做,杀头生意有人做。」姜賾悟笑道,「再说了,我会冒这种险?」 一到码头,贺勤才看见小黑小白小花也来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