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的几个人一听,都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季山青赶紧朝走廊的方向喊了一声:“你没事吧?千万别让她看见你!” 不等刺图出声,他顿了顿又说道:“……也别让她跑了!” “你个小白脸怎么不上?站着说话不腰疼,”刺图咕咕哝哝的声音清楚地传了进来,显然还没出事——也不知道他是藏身在哪儿了,他能看见老太婆,老太婆却看不见他;偏偏二人又都卡在了出口的必经之路上,就这样,他们一时陷入了一场奇怪的拉锯战。 “喂,你确定不让她看见就行吗?”清久留皱着眉头,低声问道。 如果真是老太婆造成了这个世界的末日,那么说明她根本不需要亲眼瞧见世界上的每一个人、就能发挥出能力了……既然这样,刺图躲起来还会有意义吗? 季山青喘着气,在一下又一下的挨打间隙中,抽空回答道:“你想想——她明知道大巫女就在这一层楼里,却必须得等到大巫女身上的幻象被抹掉了、现了形以后才能下手;上次也是在看见了你之后,利用了你的‘全员’这一概念,才把咱们的物种都改变了的……我猜她应该至少得看见目标才行。” 他断断续续地说完了这么一番话,走廊里仍然僵持着——清久留想了想,不太确定地说道:“这么说来,这个世界的末日就跟她没关系了?” 他原本以为礼包会应上一声“是”的,但是季山青却咬紧了嘴唇,什么也没说,好像觉得还有什么地方叫人想不通。 由于一直仰着脖子等待着走廊里的战况,只剩下一个脑袋还算灵活的清久留很快就酸疼得不行了;眼看这么一会儿了也毫无结果,他终于泄了口气,再次低下了头—— 几乎就在他刚刚低下头的一瞬间,一股烈风骤然从他的后脑勺上擦了过去,直直地裹着什么东西朝后击了出去,“砰”地一声重响砸在了墙上。 清久留那一张曾经风靡过某个世界的脸,此时有一半都被后脑勺上看不见的庞然巨物给挤进了地毯里;他一双眼睛瞪得滚圆,仿佛连思维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给惊得滞住了,一时半会竟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要知道,他刚才只要晚低头一秒,可能半个脑袋就已经被轰飞出去了。 “诶,我说,”刺图的声音远远地从走廊里响了起来,仿佛还有点儿不好意思:“……【害羞的巨蟒】是有点横冲直撞的,但你怎么也不知道躲啊?” ——你看我躲得了吗! 他在心里咆哮了一声。虽然感觉不到,但清久留十分确信自己身体的其余部分也都被一齐压在了【害羞的巨蟒】身子底下;他使劲地朝季山青的方向转了转眼珠,发现礼包此时正呆呆地坐在一边,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巨蟒刚才冲出去的方向。 “发生什么了?”清久留此时被身上的大蛇压得喘气都费劲,好不容易才问出了声。 “他……他的巨蟒缠住老太太了。”礼包咽了一口口水,好像一时间无法消化自己看见的内容。“蛇在一圈圈收紧……收得很紧……” 清久留顿时想起了自己曾经见过的那一幕:当林三酒与刺图在楼下缠斗的时候,她当时也被巨蟒缠上了,纹丝不能动,一张脸涨得通红—— 他一颗心终于忍不住稍微放下了点儿:既然老太婆被缠住了动弹不得,她就没法叫出字幕来;叫不出字幕,她就没有多大威胁了。 然而再看一眼礼包,他的心又提了起来。 礼包张了张嘴:“但是,老太太跟着变形了。” “……什么?”清久留有点没听懂。“她被挤死了?” 季山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对于“怎么在挨打时抽空说话”,已经很有一套经验了;仔细地看了一眼远处,礼包喘着气说道:“不,她没死,我……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我打个比方吧,现在的情况,有点像是你把一张照片攥在了拳头里……” 清久留一双眉毛拧着,试图想象这个场景—— “人如果被攥成了那样,不就等于死了一样吗?” 他这个问题才刚刚出口,只听走廊深处的刺图突然低低咒骂了一声;紧接着清久留只觉后脑勺一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