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看着我干什么?” 在早朋踩着船转了一个圈,准备朝出租点驶去的时候,她探头出来喊了一句:“你们别怪我,要怪就怪你们自己一开始就不肯好好做同伴吧。我不信任你们,因为你们本来也不信任别人。” “可是我从没有——” 圆脸男人这句话才开了个头,早朋却已经一打方向盘,将脚踏船轻巧地转了过去,只留给了众人一个背影。那只蓝色天鹅在水面上嘎吱吱地响,却始终没有露出一点要沉的迹象。 “她的船有什么不一样吗?”菲比恩尖声喊道,“谁看见了?” “我们的五感都退化了,隔了这么远,她喊什么我们还能听见吗?”圆脸男人另有一番担忧。 “我看她是不会好心提醒的,”娜塔莎哼了一声,朝其他脚踏船靠了过去,“把我们救出去,不怕我们找她算账?我才不信那女人运气这么好,我等着她走一半沉下去!” 尽管话是这么说,但不知为什么,谁都没有朝早朋的背影拔出武器。 林三酒微微眯起眼睛,迅速在心里估测了一下早朋与她之间的距离——在没有阳光的阴灰天空下,她一双瞳孔的颜色看起来也幽深了好几度,倒映着湖面闪烁的光影。 ……她大概还有四五分钟的时间,就必须做出决定了。 刚才像是错觉般的凉意已经真真切切地浸透了鞋底;林三酒在一船水里站起身,一手抓住另一只船,小心地弯腰钻了进去。这艘船里也是干干净净、崭新完好的——反正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分辨,不如找个外表过关的碰碰运气。 然而她运气不好,刚在新船里站稳身子,船身突然吱嘎一声歪了一大半,登时将她摔进座位里,顺着座位滚下了船——林三酒一颗心都快扑了出来,慌忙一拧身,在船门狠狠撞进肋骨、叫她一口气卡进胸腔里的同时,她也好不容易一把抓上了另一艘船船身。 手指甲从船板上刮了过去,那艘船被她指尖这么一推,却微微地朝后退开了一点。 林三酒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全靠两只脚勾在座位边缘上了;她的一边肩膀浸在水里,水浪仿佛是闻见血味的野兽,猛然清醒咆哮起来,一下又一下地翻涌上来,似乎要一口将她吞没。 她死死咬着牙,使劲朝外伸直了手臂;就在她快要够着船身的时候,武器袋子忽然从她后背上一滑——伴随着一声咒骂,它“扑通”一声摔进了水里。 现在没有时间去管它了;林三酒脚下一松,身子往前一窜,指尖总算是勾住了第三艘船的边缘。她吃力地将自己拽近了一点儿,一脚踢在后方船上,那艘船吃此一击,登时直直沉了下去,几秒之间就只剩下了一沫一沫的白色水花。 林三酒爬上第三艘船,重重地喘了一口气,忙探手入水、使劲划了几圈。武器袋子不知落到哪儿去了,到处都是一片幽绿湖水,叫她什么也看不清。 “妈的!”她低声骂了一句,忍了又忍,才没有一拳砸在船上。所谓的“特殊物品”抵押,其实抵押的只是特殊物品效用;所有东西其实都还装在她的袋子里——没想到如今居然都落进了湖底,而她甚至不能下水去捞! 算了,假如她连命都要扔在这里,那一袋子特殊物品顶多只能算得上是个预告片罢了! 林三酒想到这儿,抬头看了看早朋的船——重点始终只有一个,就是如何分辨脚踏船的好坏。早朋不像是季山青那种绝顶聪明的类型,为什么她会先所有人一步猜到答案?联想到喇叭里说过“很容易分辨”……难道她是察觉到了什么自己没有察觉到的东西吗? 但不可能啊,林三酒将嘴唇都咬白了。她对脚踏船的检查已经做到了极致,连一团纸巾、一道磨痕、一点污渍都没有放过……早朋还能看见什么? 尽管用上了最大努力,但早朋那艘脚踏船的最高速度受副本限制,此时依然还能让人看清楚那只蓝色天鹅的后半截,以及它在绿湖上留下的一道道白色浪花。在白色浪花的尽头上,正是那三个小组成员,以及他们占据的二三十艘脚踏船。 他们似乎定了个什么计划,低低的交谈声传过湖面以后,就变成了细不可闻的杂音。打从刚才开始,几个人影就一直在脚踏船里不断进进出出,似乎也在拼命检查着每一只船——直到他们听见林三酒发出的水声,才终于停下来朝远方看了看。 林三酒将胳膊从湖水里抽出来,刚甩了甩手,只听娜塔莎冲她喊道:“怎么样,湖里有什么线索吗?” 她一愣,恍然明白了。 经过半小时的搜索,这些脚踏船上不可能有任何被他们遗漏的东西了,那么找出好船的方法,很有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