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父身体向后倚,“你说,这种事要是你那群伶牙俐齿的小粉丝知道了,他会不会被网曝?” 闻父甚至都没有针对“你对象是个专门吃软饭的,你只不过是被套路的一员”说些什么,而是明白地表明了“跟我对着干,我不会把你怎么样,但是你的对象不会有好果子吃”。 可怜的,自作为一家之主的alpha,试图展现他那连皇帝新衣都不如的权利。 闻浅笑了,“爸,你非要这么惹我,是盼着闻家完蛋吗?” “闻家倒便倒了,总归我死不了,”闻父不慌不忙,“但被长时间网曝会发生什么,可就说不好了。” 沉默。 “闻浅,这些年里我时常会怀念你小时候的那会儿。” “你小时候还是听话的,在我的指导下,从来不会走错路。” 闻父感叹着,“后来也不知道哪出了岔子,非得跟我反着来,把自己折腾成那副不人不鬼的样子,活着都费劲。” “你可能觉得自己的反抗是正确的,但你扪心自问,跟我对着干的这些年,你活得真的高兴吗?还是小时候听我话的那会儿活得最快乐吧,都说了,父母是不会害你的。” 闻浅依旧沉默。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全天下那么多beta,还真就没一个能让你满意的了。” “别我跟说你真的非那个alpha不可,你要真是什么重情之人,能跟自己亲爹关系搞这么僵?” 通话挂断。 闻浅在房间里安静地坐着。 他不需要点开照片证明所谓的软饭alpha只是诬告,他其实也不畏惧对方真的下手对季辞远进行网曝。 笑话,他可以算得上是全网第一个正经八百的网红,搞舆论战这种事情都能算他的老本行。 只要他说明自己的信息素紊乱综合征,只要他将这些年经历的苦难撕开给所有人看,他就可以在道德的制高点上立于不败之地。 明明一切都在可控的范围之内,但闻浅还是感到窒息。 知子莫如夫,闻父虽然在商业上没搞出什么名堂来,但好歹也是在里面摸爬滚打了这些年,自然知道用闻家做筹码,他威胁不了闻浅,用舆论做筹码,他也没办法把闻浅怎么样。 然而他同样知道,闻浅有多么抗拒将脆弱的一面暴露给别人看,因为这种抗拒是他在对方很小的时候就播种下的种子,开花后结出的果。 他更加清楚的是,闻浅要时常维持情绪的稳定,所以对方甚至都不会和他吵架,就如今天这样,只是沉默。 看吧,这就是当一个不听话的孩子,要付出的代价。 距离给季辞远发消息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闻浅做了一个深呼吸,起身往季辞远的房间走去。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