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进屋吧,还在下雨呢!”花昭出声提醒道。 朱氏拿出几个铜板递给赶牛车的大叔,几人进了屋,朱氏的眼泪顿时就流了出来,哽咽道:“娘,阿军他和刘掌柜打起来了。” 今个下雨,彩云坊也忙不起来,苏军便去春来客栈领他之前压的半个月工钱,谁知道和客栈里的刘掌柜发生冲突。 早前客栈的马老爷让苏军过去当掌柜,谁知马老爷的亲戚刘掌柜又不走了,苏军没当上掌柜,想着马老爷人也不错,便留下来帮着干活,只是那刘掌柜百般刁难,他今个去领工钱就被克扣七天的工钱,找的理由还十分离谱,苏军自是不乐意,两人发生争吵。 苏军也是隐忍许久,一个没忍住,两人动了手。 最后的结果,苏军脑袋和手都受了伤,可那刘掌柜更惨,这会儿还在医馆躺着半死不活的。 朱氏闻讯赶来,把两人的医药费都给付了。 刘掌柜屋里那口子也赶来了,一开口便是让苏军赔偿一大笔钱。 “你这个混小子,怎么就动起手来了?”吴婆子三两步冲上前,锤了苏军几下,嚎叫道:“你要是把人给打死了,那咱们家该怎么办啊啊!” “娘,我忍他好久了,这次实在是没忍住,都是我的错,是我连累家里!”苏军砰地一声跪在地上。 吴婆子恨铁不成钢,“那家人要多少钱?” 朱氏在一旁抹着泪,“一开口就是两百两,我方才给付医药费,付了几两,还欠着医馆十两。” 一听到朱氏的话,吴婆子脑袋发晕,脚步后退,薛氏急忙上前搀扶住老人家。 “诶,阿军啊,你真糊涂!”苏老太太从外面走进来,身后跟着大舅舅苏良哲。 “秋花舅母,那刘掌柜伤得非常严重吗?”花昭问道。 朱氏抹掉眼角的泪珠,“不能动弹,大夫说,他最少要在床上养半年时间……” “最少半年,那确实挺严重的,不过怎么说也用不着两百两。” 花昭刚才在心里算了下,按照大宴国的工钱,以及各种营养品,往多了算,也不要这么多钱。 “他们逮着机会,哪能不狮子大开口,那刘家婆娘说我们要是三日内,不拿出这笔钱,他们就报官,让阿军吃牢饭。” 吴婆子也是气到了,挥着手说道:“让他刘家报官,阿军最多做个几年牢,二百两,他刘家怎么不去抢劫啊?” 苏老太太按住吴婆子的手,“你先冷静冷静,他们的目的还是要钱,不然阿军现在也回不了家,这次是阿军吃了个大亏,不得不认栽。” 吴婆子反拉住老太太的手,“可就算是把我们一家人都卖了,也凑不了二百两啊!” 这话一出,在场几人心里徒生出一种悲凉感。 想当初,苏家是多么的辉煌啊! “他们既是想要钱,那就说明还能商量,等会你随我去找马老爷,马老爷之前也挺欣赏阿军的,希望他能在中间周旋下。” 老太太又朝着苏军说道:“阿军,不管结果如何,教训都少不了,你该好好反思反思,莫要再犯这糊涂事。” 跪在地上的苏军转过身来,眼中含泪,朝着老太太磕了个头,“婶婆,阿军晓得错了,便是吃牢饭,我也不会叫一句话,这是我自找的。” 老太太叹气。 花昭本想着和老太太一起去找马老爷,但老太太不让,而且一脸平静地说道:“这事儿你别掺和,你是国公府四少奶奶,那些人若是胡搅蛮缠,还会影响你的名声,你叔姥姥他们一家人日子不好过,我们家还能帮衬着,可你日子不好过,苏家帮不了你。” 花昭愣住了。 老太太去里屋找吴婆子了。 没多久,苏良哲陪着两位老太太去了街上。 花昭走到门口,看着三人消失在雨幕当中的身影,脑海里浮现出这五年时间内所经历的种种。 她总是想着得到花家人的认可,却总是忽略身边为她遮风挡雨的大伞。 那把大伞已经摇摇欲坠,而不堪重负。 风雨来到时,又当如何? 她得自己撑伞啊! …… 接下来两日,由马老爷从中周旋。 苏军赔付刘掌柜五十两银子。 苏家的能动的现银不多,但也凑了些银子给吴婆子,五十两银子东凑西借才勉强凑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