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絮清下马后把缰绳交给侍卫,接过泽川递来的帕子,一点一点地擦拭着额间的碎汗。 比她早一瞬下马的裴牧曜不知从何处取出了扁壶,拧开壶盖给她,“这个没有人用过,你喝点润润喉。” 宋絮清没想到他连这个都备着了,正好也有些口干舌热,双手捧着扁壶微呷了几口,道:“谢谢。” 裴牧曜轻笑了声,睨着她兴致颇高的神色,道:“我之后若是没空你又想来,就直接过来,他们会放你进来的。” 宋絮清心中正在盘算着日后要寻个马场,再寻个性情和她相适配的马匹,听裴牧曜这么一说愣怔了下。 虽说在裴牧曜这儿也无功受了多回禄,但还是有那么点疑惑,疑惑于幼时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才令他对自己这么好,多次容许她的僭越。 而这儿似乎是他不对外的私人马场,现在竟告诉她可自行私下使用? 宋絮清咬了咬唇,抬眸问:“我幼时入宫那趟是救过你的命吗?为何你对我如此……纵容?” 她眼眸闪闪,看得裴牧曜不由得失神。 直到她再次狐疑地‘嗯’了声,他才反应过来,侧头示意她跟上自己后,不疾不徐地往门口的方向去。 他的步伐并不快,宋絮清只是稍稍加快了几步就跟上了,仰头视着他微凛的侧脸,不由想,难道她猜对了? “你说的对。” 裴牧曜淡然的语气中带着点慵懒,肯定了她心中的想法。 还真是!? 宋絮清哑然地微张嘴角,“可你不是说我那时才四五岁的模样,怎能救你呢?” 裴牧曜眸光幽深,但侧眸看向她时也带上了些许笑,问:“你知道李锦,那么也应该知道我长姐是为何身亡。” 宋絮清不语,她确实知道。 但大公主身亡之事不像二皇子那般闹得沸沸扬扬,算得上是皇家密事,不应该是她这位臣子女应该知道的消息。 不过裴牧曜似乎也不在乎她到底知不知道,“她是落水而亡,但为何落水谁都不知,陪在她身侧的宫女也在同一时间落水身亡了,待到乳母寻不到她时,母后才意识到不对劲,等寻到长姐时已经是下半夜。” 宋絮清闻言神色微僵。 裴牧曜果然知道,这并非是偶然,而是被人陷害下发生的事情。 不等她细想,又听到裴牧曜说:“你闯出来前我正打算下水替徽澜捞小竹球,因为你的出现我没有下水,等再要去取漂浮在湖中央的竹球时,发现了水中有人。” 宋絮清看向他的瞳仁微震,惊讶地张开了嘴,“他在水下可是待了好一会儿?” 裴牧曜眼神冷冽,淡淡地‘嗯’了声,“所以就如你说的,你确实救了我的命,若不是你突然跑出来我就已经下水了,但因为太监身份原因,这事比较棘手不宜声张,侯府无人知晓也是正常的。” 宋絮清是经历过前世的,自然是知晓这是谁的手笔,但饶是如此骤然听闻此事,心中也有些不舒服。 良久,她抿了抿唇问:“你可知是谁做的?” 裴牧曜笑,侧眸看她,“你知?” 宋絮清紧抿着唇,垂在身侧的指尖摩挲着衣料缎子,不语。 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她得做出衡量。 裴牧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敛回眸道:“知道,但没有证据。” 李锦。 宋絮清脑海中闪过这个名字,李锦是尤为重要的证人,还有就是…… “靖宁王府。” 裴牧曜一愣,倏地侧眸望向她,“你说什么?” 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此时脸上溢着惊讶的神色。 宋絮清深吸了口气,掀起眼皮直视着他的眼眸,“我说,靖宁王府。”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