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地话语落在心尖宛若羽毛漫不经心地扫过心口,荡起阵阵诱人的涟漪。 宋絮清嗓音紧了紧,微微颤抖着道:“求什么。” 裴牧曜擒着她的手,稍稍一扯将她拉入怀中,不再凝着她的瞳仁溢满了幽深,若不是还算存在的理智拉扯着,下一刻就会将眼前的猎物柴吞入腹,“你。” 他的怀和他的掌心那般,深沉而又滚烫,烫得宋絮清的手不知要落在何处,紊乱的思绪在心中激荡对抗争执着,但她也未曾推开他。 宋絮清隐隐约约地察觉到,此景此境,她并不厌恶。 “宋絮清。”裴牧曜嗓音沉沉地唤着她的名字,微微起身。 温热的指腹掠过她的唇瓣,所到之处逐渐变得滚烫不已,就连冰凉的唇瓣亦是如此。 宋絮清唇瓣微启,绷紧的嗓子眼将将溢出,“嗯?” 裴牧曜眼眸恰如巡视疆土般肆无忌惮地掠过她的面容,最后落在她清亮的眸子上,道:“我心悦之人,向来都只有你一人。” 宋絮清心跳瞬时停了几分,覆在腰间的大掌拢了拢,狠狠地将她扣紧,紧到她觉得静谧的卧阁内汲取的空气不足,只剩下喷洒在颈间炽热深沉的气息。 她嘴角微微张开,“我不知道。” “嗯。”裴牧曜松开箍在她腰间的手,“我对你的心思,向来不清白,但我也不是什么圣人君子,也想引诱你和我共同沉沦。” 两人的距离稍稍被拉开些许,倏尔入鼻的清晰空气钻入宋絮清的心尖,她怔然地望着眼前的男子,久久都忘记了言语。 裴牧曜抬手褪去她头上沉重的凤冠,握着她的手起身朝着桌案的方向走去。 宋絮清神情怔怔地任他牵着,亦步亦趋地往外走,直到落坐桌案的座椅上时,她才回过神来,抬眸望向他。 裴牧曜拾起竹箸,夹了些许菜肴落入她的面前的碟中,眸中已经恢复了清明,“一日没有进食,先用点东西再入睡。” 宋絮清还未从适才激荡的情绪中拉扯出来,听着他的话也不做动作,只是望着他。 “吓到了?”裴牧曜拎起细嘴酒壶,清酒不疾不徐地漫过酒盏,眼皮微微掀起,问着她。 “没有。”宋絮清哑声回道。 说吓到并不准确,更多的是震撼。 震撼于全然不知他何时对自己动了心思,而自己…… 好像并不排斥。 裴牧曜端起酒盏,神态慵懒地灌入喉间,漆眸沉沉地凝着她的双颊,问:“日后我若激进了些,也可接受?” 宋絮清拾起竹箸的动作微微停滞,“什么激进。” “想诱你和我沉沦的激进。”裴牧曜道。 宋絮清喉间一紧,不知从何处漫起的酒意冲昏了头脑,竟然觉得自己醉了。 渴得她不自觉地端起酒盏,仰头灌入,清酒刺激的辣意滑过喉咙,但却给她带来了丝丝清明。 良久,她缓缓地颔了颔首。 裴牧曜摩挲着杯盏云纹的动作停顿须臾,喉间溢出一抹沉沉的笑。 笑得宋絮清耳根红红,她垂头小口小口地用着碟中的菜肴,却也知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眸从未移开。 她状似无意地掀起眼皮,预备悄悄地看一眼,抬起眼皮的那一瞬间却径直撞入他的摄人心魄的眼眸之中,惹得她忍不住又饮了口清酒。 酒盏落下的刹那间,瞥见他的手朝自己神来,宋絮清愣在原地不动,呆呆地看着她。 裴牧曜的指腹扫过她的唇瓣,掠过清酒晕在唇上的水珠,指腹不紧不慢地将其带走。 宋絮清的心口狠狠地跳了下。 案上的辰漏一点一滴地流逝着,不知从何处传来的敲钟声也回荡在王府中,无一不在提醒着,夜已深。 今夜是洞房之夜。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