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才十八岁,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把我当筹码,卖给季家。然后就提到了你之前的婚事,我就愤懑不平了呀。我说呢,我爸妈之前和小姑果然同流合污,我那个火气啊,都到这儿——” 她抬着下巴,手指着脖子,形象具体地比划当时的生气程度。 话没说完,被林落烟打断。 “等会儿。” 林落烟蹙眉,“季家?” “嗯。”林听晚点头,呆愣愣地看着林落烟。 脑子里飞速闪过一些画面,林落烟不可避免地想到昨天晚上,在酒吧的时候,她看到季淮颂站在楼上栏杆跟前打电话的那一幕。 他当时似乎是在电话里什么不太好的事,表情很不对劲? 当时隔得有点远,她也不确定她看到的,是不是被她主观臆断出来的。 但这么一想…… 不会就是因为这事儿吧? 前男友变表妹夫? 这是什么换乘恋爱吗? 林落烟在心里哇了一声,咬了咬舌尖,觉得荒谬至极。 “姐……”林听晚不知道林落烟在想什么,只看到她表情明显很不爽,以为是因为提到季家,她小心翼翼的说,“你和姐夫分手了就分手了,不要因为一个男人不开心。他也就长得好看,也没别的了。” 林落烟瞥她一眼:“知道分手了,还喊姐夫?” 林听晚瞬间觉得如芒在背,立马闭嘴,低头专心地摸着kiki,都快把kiki薅秃了。 吃过午饭,林落烟收到屈炀消息,问她在哪,要不要去打台球。 林落烟心想他恢复得可真快,大半夜郁郁寡欢之后醒来接着玩儿,他是不是完全不记得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那一杯酒不至于让他断片吧? 收拾好之后出门,林落烟顺手从放在茶几上的购物袋里拿出一包糖,玫瑰夹心的硬糖。 刚走到玄关,还没换鞋,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林听晚从书房跑出来,看着她:“你去哪呀?” 林落烟看了她一眼,坐在凳子上换鞋:“过节。” 今天新年第一天,过元旦呢。 林听晚立马凑了过来,笑嘻嘻的:“带上我呗。” 林落烟毫不留情:“不行。” “带上我嘛,我就今天一天放假,明天又要回学校坐牢了。”林听晚使出浑身解数撒娇,“姐姐,我的好姐姐,我全世界最漂亮最聪明最可爱的姐姐……” 林落烟起身,朝林听晚笑着。就在林听晚以为有希望的时候,她瞬间敛了笑意:“不可以。” “……” 她三十七度的嘴是怎么说出这么冰冷的话的。 林听晚垂着脑袋叹气,眼巴巴地看着林落烟出门,嘴巴快要噘到天上去了。 转头捧着手机,脑子里灵光一闪,给屈炀发消息。 - 台球馆离她家没多远,是几个二世祖最常去的地方。她不经常玩儿这个,但她今天闲,也不想一整天待在家被林听晚缠着。 这妹妹嘴巴太能叭叭了,她真的怕被吵聋。 踏进台球馆的瞬间,她就后悔了。 突然有点想林听晚,不如在家听碎碎念。 台球撞击的声音很沉闷,嘈杂的笑骂声此起彼伏。 越过远处的烟雾缭绕,林落烟一眼看到那桌台球桌前站着的人。 他身材颀长,垂眼看着桌上的球,捏着巧可,散漫擦了擦球杆,继而俯身伏在球桌上。那双长腿格外瞩目,架着球杆的手骨节分明,手腕挂着一条款式简单的银色手链。 脖子上的项链随着他俯身的动作,从衣服领口处掉了出来。 林落烟凝眸。 他居然还戴着这条项链,明明知道这条项链是她设计的。 又回想了一下,他昨晚就戴了这条项链吗? 她一点印象也没有。 球杆撞击白球,白球跳过黑色的八号球,将后面的六号球撞进球袋。 随着球咣当入洞。 嘎嘣一声。 林落烟嘴里的夹心硬糖被咬碎,浓郁的玫瑰味在她的口腔中肆意散开,直直冲向她的大脑。 季淮颂站直,单手撑着球桌边缘,眼皮一掀,径直看向她。 他噙着笑:“不过来吗?” 林落烟动了动嘴角,没说话,视线一转,利刃般扫向旁边椅子上坐着的屈炀。 这是他攒的局,都是他叫的人。 触到她视线的刹那间,屈炀迅速低头扣手。 林落烟:“……” 这辈子别想约她出来了。 本来心情稍微好转一点,这会儿看见季淮颂,她又想起林听晚说的事,一团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