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剖白自家儿子绝没有这种本事,能做得如此干净利落,各种证明自家儿子无能,这话都说出来了,由不得中山侯不信了。 可不是这两个对头,又能是谁?再追究开来,才发现这位二公子平时得罪的人那可就太多了,拉拉杂杂又扯上好多人。 听说甚至翻出这位二公子言语间曾对嘉怡公主轻薄,这话给当时正听曲看戏的三皇子听见了,直接一拍桌子,非要把这位已经没剩几颗牙的二公子再暴打一对。 当时三皇子就说了,“什么东西,敢欺负他们皇家人!不让他长点记性,他这皇子都不用当了。”都拉扯到皇子身上了,就是中山侯再横,也不敢继续查下去,也着实是查不下去了。 从这件事出来,世家公子中最混的,就是再上头,都不敢提嘉仪公主一个字,一张嘴就觉得牙根疼。更何况旁人,更是小心避讳了。 这会儿这位接话的公子虽无任何轻薄不敬之意,也不敢真把“嘉仪公主”说出口,才出口了个“嘉”就一闭嘴,只看着青礼伯,感觉牙根凉意过去,才问:“是不是?” 青礼侯世子无法,笑了笑,还是只说了句:“实是诸位多想。” 可在座诸位,看青礼侯世子模样,都确定了原来这事不是空穴来风,是果真的!人人都关注嘉仪公主,花落谁家,如今看来竟是选中了青礼侯世子吗! 再看人群中端坐的世子,温文尔雅,好相貌不说,品学德行,确实也是世家子中颇为出色的一个,属于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 青礼侯世子借喝茶掩饰羞涩,感觉到前方看过来的视线,抬头望过去,正是新科探花如今的翰林编修陆崇礼。 他忙举了举杯,正好借此转开话题,问起了上次宴上没说完的古琴曲,借机起身从厢房出来。 二人说着一部残谱,来到了厢房外半垂湘帘的阁中。 这茶楼建在水面,他们所处阁楼高,此时有凉风穿帘而入。 沈伯言出了口气,拍了拍陆子期胳膊,朝里面看了一眼,低声道:“可算逃出来了,每次这种宴,不是被赵六那几个聒噪得没法,我是真不爱来。” 陆子期微微垂眸,看了看对方表示亲近轻拍自己衣衫的动作。 沈伯言倚着栏杆坐下:“我早看出来了,陆兄也不是很喜他们聒噪吧。”说着冲陆子期一笑,是很干净的笑容。 陆子期看着,随意接道:“沈兄是嫌聒噪,还是不好多说自己与——嘉仪公主的亲事?” “原来陆兄也听到了。”沈伯言似是不好意思,低头一笑:“不过是两家有意思,公主她——,她定然眼光高的很,未知其意,伯言不敢多说。” “哦。”陆子期慢慢道,“那崇礼就在这里预祝沈兄能得佳人青目。” 陆子期说话平淡真诚,让沈伯言不觉放松,想到那日惊鸿一瞥,又听说陆崇礼与公主是旧识,沈伯言忍不住就想多问两句。 世家书香出身的世子,清贵干净,说到亲事,尚带羞涩。 陆子期收回落在世子身上的目光,温声道: “伯言但问无妨,崇礼自当知无不言。” 说着执壶为他满了酒杯。 第105章 “小姐是不是不喜欢青礼侯世子呀?” 金陵第一酒楼, 厢房外这间轩阁,湘帘半垂,有春风穿帘而入, 隐隐乐声都让这个小小轩阁更显雅致清幽。 青礼侯世子愈发放松,加之初见就觉陆子期与旁人不同,久处更觉其品性清远,见识不凡, 早早就引为知己。 两杯酒下肚,沈伯言不觉话多了些。纵跟赵六等人亲厚,好些心事反不好说,倒是跟陆子期,沈伯言开了口。 说到嘉怡公主,沈伯言又低头笑了笑, 才道出:“公主大约是不厌烦在下的。”说到这里他又忍不住笑了, “母亲说,永福寺上香,公主要去的。” 陆子期微微垂眸, 似很认真在倒酒, 没什么特别反应, 沈伯言不由解释道:“陆兄才来金陵,大约不是很知道谢国公府旧事, 着实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