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 「我已让属下去城中各处探访,希望还来得及。」 「兴许是个案,尚未查实前切勿自乱阵脚。」 知县等人又与炽人谈了几句,接着火急火燎离去,昭琁在一旁看了半天,依然一头雾水,只是从眾人的反应不难看出事态严重,连素来沉稳的炽人也显得有些慌乱,昭琁索性当面询问炽人。 炽人见昭琁回来露出欣慰笑容,连忙关怀她数月在外是否安好,又囉嗦她清瘦了些、该好好补补身子,炽人的孩子中昭琁最得他心,纵然是昭琋、昭珉也从未有这等待遇。 昭琁简单应付了炽人的关心,单刀直入询问方才景况,昭琁问道:「那具尸体有何不妥吗?」 炽人眉头深锁,道:「是瘟疫之徵。」 昭琁惊呼:「瘟疫!」 「不错,并且与二十年前发生的疫症一模一样,当年商丘城中尸横遍野,死状一如方才尸首。」 「怎么偏偏在此时发生瘟疫呢?燧明族的麻烦已经够多了。」昭琁听闻二十年前的瘟疫令九州各方能人异士都束手无策,加上如今内忧不断的燧明族,她不由得忧心忡忡。 「估计是有人故意为之。」 「父亲此话何意?」 「昭娥。」 炽人一说出昭娥之名,昭琁剎那理解其中深意,宗家想方设法阻止昭娥復生,此番瘟疫捲土重来,要保住商丘城必先解决瘟疫一事,可放眼九州,唯有昭娥的灵蛾之术能消除疫灾,瘟疫的出现不是巧合,是有人想用商丘城的存亡逼迫宗家放弃阻拦昭娥復生。 再者,人人皆知当年昭娥仁心救商丘城于水火,再遇瘟疫,人们必会格外感念昭娥救命之恩,若此刻散佈昭娥得以復生的消息,城民为了自身性命定会全力拥护,甚至反过来要求宗家復生昭娥。 此计的确高明,却也狠毒,如今已有人因瘟疫而死,接下来不知还得搭上多少人的命才能铺就昭娥荣誉归来之路,谁会这般狠心枉顾人命? 白泽?不,不会是他,昭琁明白白泽为人,他不是草菅人命之人,那会是巧心吗?昭琁对巧心不甚了解,她会否为了昭娥连这等丧心病狂之事都做得出来? 既然瘟疫一事极有可能与昭娥有关,昭琁便顺着炽人的话问下去,她想弄清当年昭娥逝世的真相,以及宗家是否真如巧心口中的不堪。 商丘城也好、燧明族也罢,存亡都系于昭娥身上,昭琁心知唯有解开昭娥的谜题、安抚了分家,燧明族才能千秋万代,商丘城也才有一线生机。 面对昭琁的提问,炽人叹息一声,带着昭琁去了他的书房,昭琁问起昭娥身世,炽人供认不讳,昭娥确为烈人暗中欺辱飞星后所生,昭娥曾在宗家受到的漠视与轻视也是事实,昭琁不解为何炽人非要留下昭娥,即使打掉孩子,也好过让昭娥来世上受苦。 炽人道:「烈人想用她令我蒙羞,我便用她还以顏色,有何不可?」 昭琁无法苟同,道:「父亲和叔父之争是你们二人之事,与昭娥何干?她不该成为你们斗争报復的棋子。」 「棋子?你以为她会是任凭他人摆佈之人吗?」 「昭娥才华出眾,有才之人自然不会如此,所以她才选择远离宗家,可惜最后还是躲不过宗家之乱。」 「……。」炽人静思不语。 「父亲,如今分家已知昭娥所受不公,必须想办法安抚分家,否则燧明族将分崩离析。」 「我不担心分家,要真不听话换个人当家主便可,眼下更棘手的是昭娥。」 「父亲为何如此反对昭娥復生?」昭琁一直认为宗家阻止昭娥回来不单是出于维护世间秩序的正义,更像对昭娥有所忌惮,昭琁猜测:「莫非……她当年的死真有隐情?父亲怕她復生后报復宗家?」 炽人一声叹息,反问:「你已认定宗家不仁、而我道貌岸然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你在寻找真相、分家也在寻找真相,可知我才是最想知道真相之人?」 「父亲难道也不明其中原由?」 「我承认在昭娥身世上我心有不甘、用她与烈人争斗,但宗家内乱的起因我至今不明,烈人不满我继承宗主之位不假,却早已断了夺权之心,否则不会用那般下流手段玷污夫人、令我难堪,他为何忽然作乱、害得宗家血流成河我始终想不明白,更不知他为何在生死关头放弃逃生、回头寻找昭娥,我所能想到唯一的可能便是昭娥与烈人达成某种协议。」 「您是说昭娥可能与叔父共谋夺位?」 「你方才说昭娥是我和烈人的棋子,在我看来……兴许她才是真正的棋手。」 炽人的话让昭琁有了不同的思路,听了巧心论述昭娥过往后,昭琁不自觉地将昭娥设想为身不由己的可怜人,可她既有本领创出诸多药方与医具、甚至修成灵蛾之术,才智岂会尔尔?会不会真如炽人所言,她才是宗家内乱背后的棋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