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月的最后一日,伴随着对萧行空、萧战冬的咒骂,百晓园传出响亮的婴儿啼哭声,安戈顺利產下一名男孩。 安戈瘫在床上、精疲力尽,萧行空、萧战冬在床前抢着抱孩子而争执不休,郝夫人索性抢了过去,笑着称道孩子与安戈幼时一模一样。 安戈与萧氏叔姪尚未成婚、并无名份,孩子自然先跟着安戈姓风,几人从孩子出生前几个月便开始思考替孩子取什么名字,但彼此意见相左、加上不知男女、名字始终未定,取名是大事、急不得,眾人决定多花些时间考虑,为称呼方便,安戈替孩子定了个小名,唤作阿莠。 袁媛凑在郝夫人身边,边逗弄孩子、边好奇问:「阿莠?为什么叫阿莠?」 萧战冬道:「笨啊你,当然是因为宗家大小姐。」 「这和大小姐有何关係?」 萧行空解释:「宗家大小姐生前居于商丘城外狗尾坡,而狗尾巴草又名谷莠子,安戈是在缅怀她。」 安戈靠在枕上,说道:「我的命是昭娥姐救的,我欠她一条命。」 萧战冬道:「你答应替她復生就算是还她恩情了。」 魏琛面露忧思,问:「那復生之术安全吗?小少爷当真不会有事吗?」 郝夫人道:「巧心保证不伤孩子性命,只需用他的血画符,只能信她。」 萧行空不安道:「万一呢?」 袁媛道:「呸呸呸!什么万一、不会有万一!我们小少爷福气好着呢!」 眾人嘴上不说,心底对这场復生之术忧心忡忡,这等逆天之术真如巧心所言简单吗? 此时,窗外飞来一隻信鸽,正是巧心所派,巧心在信中说道白泽已夺回昭娥尸身并修復如初,如今在赶回商丘城途中,要求安戈带着孩子在二月底前抵达商丘城。 安戈方才生產完、身子虚弱,萧氏叔姪不想让安戈及初生幼儿长途跋涉,安戈不担心自己,就怕阿莠难忍一个月的路程,但他实在别无选择,巧心如此要求定事出有因,安戈只能做好一切准备、尽早上路,萧氏叔姪决定一同前往商丘城,郝夫人也派了袁媛一路护送,两日后,一支车队自百晓园出发、朝着商丘城而去。 另一方面,飞雪应约带着断头谷的精锐来到商丘城,趁着夜色突袭宗家大宅,断头谷人人都是过着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加上突如其来的夜袭,宗家大宅内虽有不少高深修士,最终仍败在了断头谷手上。 飞雪控制了整个宗家,炽人问起飞雪为何背叛,飞雪坦言与白泽交易一事,飞雪不见昭琁,一问之下方才知晓昭琁感染瘟疫、也才得知二十年前那场害人的疫病捲土重来,飞雪经歷过那可怕的瘟疫,顾不得与白泽之约,决定留下炽人一家性命,宗家最擅医术,疫病再现、少不得宗家医者相助。 飞雪不知自己与断头谷弟子是否已染上瘟疫,担心此时离开商丘城恐将瘟疫沿途带回断头谷,无奈之下只能暂留商丘城。 无独有偶,回到炉公山的流鱼发觉云竹、柴桑不在山中,心觉不对的他逼问佛以子,这才晓得他们被派到商丘城偷人造皮秘方,流鱼传信告知秀真一自己将前去商丘城亲自将云竹、柴桑带回,秀真一回信他已找到巧心,巧的是他们也正往商丘城而去,流鱼猜想巧心是打算在商丘城进行復生之术,经与安戈联系,得到安戈也在往商丘城的路上,流鱼确信猜想无误,这商丘城他是非去不可了。 回到不夜城的凤禾循跡找到了秋雅曾与宗家大少爷昭琋相识的证据,对应明皓所说凤兮怀疑是宗家之人指使秋雅的推断相符,且巧心也斩钉截铁说昭娥尸身必是昭琋所窃,一切矛头指向昭琋,凤禾安顿好不夜城事务后,动身去往商丘城,此去一为查明真相、替兄长復仇,二为正式与燧明族宗家切割乾净,往日凤兮便有自立门户的想法,不论真相是什么,凤禾已决心与宗家分道扬鑣。 分家渐往商丘城聚集,浑然不知那猛烈的瘟疫已在城中肆虐,商丘城外狗尾坡上,北辰眺望着商丘城,他依白泽所求在商丘城周围部下结界,一应事物只可进、不可出,商丘城疫情的消息传不出、更等不到外部救援,待各分家入了商丘城,见到的不是繁荣喧闹的景象,而是家家户户掛满白丧布条、死寂凋零的惨状。 狗尾坡上的小筑已被打扫乾净,尸身完好的昭娥躺在曾经的床铺上,安然的面容彷彿只是睡着了,白泽站在床前望着她、守着她、等待着她再次甦醒之日到来……。 冰封的露月被安置在小筑的客房,北辰陪了露月一会儿,转身去了昭娥房中,透过结界,他感应到眾分家之人接连入城,而最重要的安戈一行人也带着阿莠于今早抵达。 北辰问:「是时候让她復生了吧?」北辰显得急躁,自露月被冰封已过了五个多月。 白泽冷回:「你活了百年,应当颇有耐心。」 「百年,这段日子早已长过我所经歷的时日。」没有露月相伴,皆是度日如年。 「你不必催我,我比你更想她早日醒来,我等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