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娥藉口烬螟蛾练化速度太慢、担心疫情扩大、决定亲自出马医治病患,随着烬螟蛾现世,昭娥復生一事已传遍商丘城,当昭娥穿着一身标志的红衣出现在医馆,那排场更甚帝王出巡,昭娥儼然成为他们心中唯一的救赎,他们跪求着、膜拜着,丝毫不知自己染疫正是源自于昭珉与昭娥的诡计。 昭娥一边医治患者、一边指导在场多位大夫如何因应患者症状,一群人从太阳初升忙到日落西山,昭琁也在这些大夫之中,昭琁已是天资卓绝、未满二十岁便学会了宗家看家本领,可当她听习昭娥自创的断症之法与用药之理后,惊觉世上尚有比宗家医道更加精妙的医术,不禁讚叹昭娥果真是难得一见的天才。 流鱼与秀真一在昭娥復生后,便协助巧心一同参与救治工作,流鱼远远望着昭娥精神奕奕传教医术,不由得露出欣慰笑容,得知她的遭遇后,他始终忧心昭娥会走不出阴霾、灰心丧志,幸好她没有被击倒,她仍是流鱼所知坚强又聪慧的大小姐。 秀真一瞧流鱼一脸高兴,本该爱屋及乌、崇敬昭娥的,可秀真一怎么都喜欢不起来昭娥这个人,甚至一再确认传闻中昭娥的仁慈与事蹟是否为真,流鱼被问得烦了,问他为何频频打探昭娥的过去,秀真一的回答模糊不清,他自己也说不上来,最后只能推给直觉。 「什么直觉?」 「说不清楚,但她散发的气息不像大夫,更像我们行里的人。」 昭娥是大夫,秀真一是杀手,一边救人、一边杀人,世界全然不同,偏偏秀真一的直觉准得可怕,多年出生入死的生活让他培养出独特的眼光,换作旁人说了这话,流鱼定一巴掌搧过去,但秀真一不是胡乱攀咬之人,这让流鱼心生不安。 流鱼与秀真一谈话之际,外头煎药的草棚传来骚动,二人急忙前去查看,惊见昭娥遭人割喉、倒卧血泊,翻倒的药炉火苗落到草堆上,瞬间漫成大火,外头目击一切的城民指着远方一道屋顶上奔逃的身影称是兇手,秀真一立刻上前追捕,流鱼将昭娥从火中抱出,原本在屋内照料患者的巧心、白泽听见声响也赶来查看,昭娥的伤怵目惊心,巧心与白泽惶恐担心之馀,试图用烬螟蛾医治昭娥的伤,可烬螟蛾的力量源自昭娥,那力量可用于救人、却无法自救。 烬螟蛾无效,昭琁连忙出手相救,她替昭娥医治之时,昭娥因失血过多、脸色发白,逐渐涣散的视线痴痴望向草棚大火,她微微抬手、伸向火光,将一身修为投入火中,一瞬之间,无数烬螟蛾自烈焰中浴火而生,闪着微光的烬螟蛾飞舞在夜空、璀璨了整座商丘城……。 命悬一线的昭娥用尽力气也要替城民留下烬螟蛾的心意感动了眾人,那一隻隻烬螟蛾都是他们活下去的希望,二十年前,群蛾飞舞、解救了商丘城,二十年后,依然是这群灵蛾守护了商丘城,凭着两次救命之恩,只要昭娥不死,商丘城便是她的掌中之物。 昭琁以宗家秘传的止血散止住了昭娥颈部的出血,这刀虽然造成大量出血,庆幸的是割得不深,昭琁很快便将伤口缝合,硬是将昭娥从鬼门关前拉了回来,精力耗尽的昭娥气若游丝地倒在白泽怀中,眾人商议着要将昭娥带回大宅或安置此处之际,秀真一抓着企图杀害昭娥的兇手回来了,为防止此人逃跑,秀真一挑断了他双脚脚筋,方才他扮成病患藏于人群,趁昭娥不备、一刀划过她的脖颈,出手之迅速,儼然是个箇中老手。 杀手受到了群眾挞伐、被打得遍体麟伤,他们无法原谅有人伤害他们的救世主,流鱼上去便狠狠抡了对方一拳、打掉了他三颗牙齿,秀真一从未见流鱼大发雷霆、吓得不轻,巧心抽出匕首想替昭娥报仇,昭琁衝上前拦下了她……。 昭琁道:「不能杀他,此人身手矫健、手法俐落,多半是被雇来的杀手,我们得先让他说出背后指使之人。」 秀真一道:「都是道上混的,他没这么容易松口。」秀真一吃的也是这行饭,自然懂得规矩。 巧心猛然回头,呼喊:「白泽,让他开口!」 随着巧心的叫唤,眾人的目光转向白泽,此时白泽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怀中的昭娥身上,巧心的第一声呼唤并未传入他心里,直到巧心再次喊他,他才回过神来。 昭琁与其他人不晓得巧心为何认为白泽能使对方开口,巧心的语气不带半分迟疑,篤定白泽能做到此事,白泽缓缓掀起斗笠上的纱罩、露出一张苍白如雪的面容与一双腥红瞳孔,他的双瞳闪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光芒、直直注视着倒地不起的杀手,当二人四目相交,那人彷彿提线木偶般对白泽言听计从,他的口中轻轻道出幕后兇手……。 「……风、风炽人……。」 风炽人,九州境内如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