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一颗饴糖来。几个人面面相觑,最后推了一个玩水时候胆子最大的上去。 被伙伴催促的小少年紧张地捏着手中的糖,被身后的孩童推着向前面走了几步,最后小小的身体停留在蹲坐着痛哭的人面前。 他从未看人这般哭过。 听着便觉得,是好伤心好伤心的事情。 他平日大哭时,娘亲便会骂骂咧咧给他一颗糖,于是他用布将自己不算太干净的小手擦了又擦,然后握紧那颗糖,小手在这人面前摊开。 “夫,夫人,吃糖,别,别哭了。” 看他是最勇敢的小孩了。 夫人也望向了他,对上眼神那一刻,他才发现夫人远比远处看时要好看,他不由懊悔,今日出门时应该多带几颗糖的。 那样,是不是夫人就能......少伤心一些了。 他认真地看着眼前好看的夫人,有些局促不安,白嫩的手掌心上那颗糖仿佛在发烫。他状着胆子道:“我娘说,吃糖,伤心就会好了。” 见夫人久久没有接过,他不自信地补充。 “真的......” 姜婳怔怔看着眼前这颗糖,许久之后,拿了起来。 她眼眸通红,泪痕杂乱,茫然无措地望向面前的孩童,似乎没有办法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好意,怔了一瞬,慌乱从荷包中拿出几块银子,递给了孩童。 孩童无措地望着面前这个好看的夫人。 被同伴唤回去时,人还没反应过来。 好......好多银子。 姜婳捏着那一颗糖,缓缓起身,橘糖恰这时候回来,见到姜婳这般狼狈伤心模样,急忙放下手中风筝,焦急上前。 “娘子,怎么?怎么,怎么,哭成这样。” 一般慌忙问,一边拿了帕子擦。 姜婳摇头,再摇头,惶然之际,她开始抑制不住地干呕。 弯下腰那一瞬,一直被她捏的紧紧的糖,突然就落下去了。 她怔然了一瞬,随后在橘糖担忧的眸光中,轻声哭了起来。 她不知道,她要怎么办。 她做不到无视姜玉莹口中那番姨娘是被人害死的说辞,她想知道当年的真相,想为姨娘讨回公道。 她想将她这十余年的苟活,还给姨娘。 可也做不到,为谢欲晚纳姜玉莹为妾。 谁都可以...... 不可以是谢欲晚。 她茫然地哭泣着,像是孩子一般靠在橘糖怀中,一遍一遍道:“我该怎么办......橘糖,我该怎么办......” 她需得承认她的软弱与无用。 这十年她被夫君养出来的礼数与气度,只在这一瞬,就崩然瓦解。 可那是姨娘...... 橘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茫然地环住她,轻声哄着:“没事,没事,娘子,没事的,你同橘糖说,橘糖,橘糖帮你。” 姜婳眼眸闭上,颤抖摇头。 这种事情,橘糖要如何帮她。 像是见不得她这幅伤心模样,橘糖起身:“娘子,先让马夫送你回去,我去寻公子。” 姜婳几乎是一瞬间,就拉住了橘糖的手。 她眸光慌乱,拉住橘糖的手却很紧,在橘糖诧异的眸光中,姜婳一点一点,摇头。 “......别去。” 起码现在别去。 * 回到府中之后,橘糖焦急扣着手。 从那回来之后,娘子,娘子就像疯了一样。 把自己关在书房中,疯狂地处理这几日那下的府中事务。 没有哭,没有闹,还很平静。 但是......这不正常啊? 橘糖急的团团转,终于才想起来,湖边除了瞌睡的马夫,还有一直暗中保护的暗卫。她打了个暗号,一道影子自树下而下。 “适才在湖边,发生了什么?” 暗卫一五一十将事情说了出来。 橘糖眉蹙得越来越深,指甲狠狠掐入肉中。许久之后,突然反应过来,慌忙问道:“这消息是不是已经传到宫中了。” 暗卫垂头,示意这不是他能说的事情。 随后望向一同长大的橘糖,冷声道:“姑娘还记得谁才是主子吗?” 橘糖手一顿,烦乱地甩开衣袖:“什么时候也轮得到你来管我了?”说完,她越发烦闷,不想再看见这暗卫这张死人脸,径直离开。 到了书房前时,却开始踌躇着步子。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