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向身上的人。 似乎......又在为了什么生气了,应当,也同她有关吧。没事,再过些日子,他就再不用为她生气了,也不用......再愧疚。 太端方守礼的公子,才会被这小小的愧疚,捆绑了一生。 * 又过了一月。 姜婳身上的衣服越来越厚,一日推开门时,望见了房梁上的冰锥。 ......那长安,应该快下雪了。 上次他同她说了去江南的事情之后,这一月,未再提过。宫中似乎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最近,真的很忙,连她都鲜少能见到他。 今日虽然回了府,但也有一贵人一同回来了。 就在这时,橘糖推开门,小声道:“娘子,你上次让橘糖去寻的人,今日给娘子递了拜帖。” 她回眸,淡淡望向橘糖,轻声道了句:“好。” 橘糖捏着拜帖的手指发紧,犹豫许久,还是说道:“娘子,即便要为公子纳妾,也无需......如此家世。虽是庶女,但那毕竟是亲王府。娘子,日后......” 姜婳淡声一笑:“以谢欲晚权势,便是公主,那些大臣又会说什么?” 橘糖哑声,是没有人敢说什么,但是,她的娘子...... 似乎就只是一个小插曲,说了一嘴后,姜婳再没有提过。那方拜帖,就那样躺在她面前的书桌上,许久,她都未翻开。 她平静地看着手中的账本,待到橘糖离开,她对着角落的寒蝉,轻声道:“上次你说的事情,我不能应你。不过,我会安排好橘糖的去处,你放心,会比你求我的,要好上许多。” 角落里暗了一分,寒蝉未再说话。 许久之后,他才知晓,何是她口中的......要好上许多。 等到处理完最后一本账本,姜婳望向窗外时,发现下雪了。她惊讶地,连笔都来不及放下,就跑到了窗边。 指尖的雪,融成了温热的水,她才有了实感。 是真的......下雪了啊。 今年,怎么来的,这般早。那江南那边,是不是,也已经漫天飘雪。她望向远处谢欲晚书房的方向,轻叹了气。 去不成了么? 因为天子和安王的糊涂事,如今长安中人人自危,稍微显贵些的人家,都避了相聚的宴会。谁都不知道,明日朝堂又是什么局势。 她也不知道,但是这同她,也没什么关系。 这十年,许多人求到了她这,求官,求财,求官府放人,但她都是摇头。谢欲晚从不会同她讲朝中的事情,依着谢欲晚,她同旁的夫人打交道时,也只有别人同她亲近的份。 她本就不太去宴会,这几日,因为天子和安王之事,原本要去的一个宴会也没了。她乐得清闲,一不小心,就将之前一直没有处理完的事情,都处理完了。 她指尖一凝,随后望向窗外漫天飞舞的雪。 真的不能去江南了吗? 想了想,姜婳去了厨房,拿了一盅汤,旁边特意放的江南那边独产的瓷碗。天气这般冷,她去书房,送盅暖汤,应该不过分吧。 谢欲晚看见这瓷碗,怎么也应该明白了吧。 她知道最近朝中事情繁忙,天子和安王的糊涂事,将朝堂搅的一团乱。但忙了这些日,应当也要忙完了,再不能去江南,他是不是太无用了些...... 似是说服了自己,姜婳端着一盅汤,向书房的方向走去。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