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天子驾崩,太子在谢欲晚的扶持下继位,但因为太子软弱无能,宫中许多事物,其实暗中都交到了谢欲晚手中,故而谢欲晚一直都很忙碌。 太子是一个软弱又善妒的人,当上天子之后,他开始肆意对皇嗣进行迫害,谢欲晚暗中阻止了许多,直到安王之事。 太子直接为安王安插了一个谋逆的罪名,全朝哗然。 那段日子,偶尔她去书房看见谢欲晚的脸都是冷的,知晓他似乎同人在谋划着什么,但是朝廷之事,她从来不会过问,故而也从来没有问过谢欲晚一次。 如若她未记错......此时安王刚捅出了一个窟窿,被圣上囚禁在安王府。她如若未记错,似乎是半年前,安王将原本要赈灾的银子,自己擅自给用掉了。 她摇头,这般恶劣纨绔,甚至比不上软弱善妒的太子,她无需去蹚这趟浑水。一发呆,就到了傍晚,她推开了门,走到了船板上。 谢欲晚不在,于陈也不在,她轻闭着眼,海风拂起她的头发。 突然,一个人出现在她身后。 她原该被吓到,但是不知为何,转过去的那一瞬,眸甚至有些红。她收敛了自己眼中的异样,望向身前一身绿色衣裳的小丫鬟。 小丫鬟左右看看,然后小声道:“小姐,要吃糖吗?” 姜婳望向面前明显稚嫩许多的橘糖,她原不该再同谢欲晚的人有所接触,但是这是橘糖...... 她弯了眸,轻声道:“可以吗?” 橘糖顿时笑出来,从怀中拿出一大把糖,全都递给姜婳:“当然可以。” 然后,小丫鬟转了转眼珠:“嘿嘿,小姐知晓这叫什么糖吗?” 姜婳眸一瞬间红了,轻声道:“知道呀,叫橘糖......” 橘糖讶异地捂住嘴,小声道:“这可是我家乡那边的特产,小姐居然知道,嘿嘿小姐,我也叫橘糖,小姐用膳了嘛,橘糖去为小姐做晚膳。” 说着,她轻声一顿:“小姐有什么想吃的吗,也不知我做的菜符不符合小姐口味,船舱上面的东西不太多,可能做不了太复杂的东西,但是小姐先点点菜,我去看看什么可以做?” 远处,寒蝉一张死人脸,变了又变。 姜婳停顿了许久,轻声说道:“饺子可以吗?” 橘糖一拍脑袋,笑道:“对哦,有面粉有肉,可以做饺子来着。那小姐等橘糖一......一个半时辰,橘糖去给小姐做饺子。” 说完,橘糖又从怀里面拿了一把糖,塞给了姜婳。然后,笑着道:“那我先去厨房啦。” 姜婳垂着头,轻声应:“好。” 她许久没有抬头,很久之后,待到泪一滴一滴从指尖滑落,姜婳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她已经许久,未如此哭过,惶然觉得这般哭,似乎还是上一世。 但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姨娘还活着,她同姨娘都离开了姜府那个泥潭,她也并没有做下此生都要愧疚之事。 她身旁也有了一个,温柔热烈的郎君。 她其实很满意现在的一切,现在她唯一要做的,就是去同那个前世的夫君,将一切都说清楚。 他只是浅薄的占有欲,只要她同他将一切都说清楚了,他应该也会同她彻底两别。 她是真的不要他了。 她想,待到了江南,过上几月待到风声过去,她能将姨娘接过来。此后,她会喜欢同于陈一同看江南春日的花,看江南冬日的雪。 她也想知道,江南的雪,是否同长安真的不同。 第三十章 天气陡然阴了, 雨下的陡又急。 姜婳怔了一瞬,然后一把骨伞就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