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盒。 以为是给长宁郡主的及笄礼,她一直静静地等着,宴会应该等到送完礼了才会真正开始。 远处司洛水也上前送了一个木盒子,见到远处的她,弯着眸对她笑了笑。一旁的司礼也对她微微点头。 她也点点头,算是回应。 橘糖在一旁看着,随后看向了身侧的公子,最后看向了那个桌上的锦盒。 公子同静王熟悉,同宁玉郡主也见过几面,但是长宁郡主,静王府将长宁郡主保护得好,从来不让长宁郡主掺和那些事情,公子哪里会和长宁郡主有什么交集。 送及笄礼,那更是不可能了。 果然,直到宴会快要开始,那个锦盒一直都放在桌上。 姜婳垂着眸,想着商阳账本的事情。这些日她已经回忆得差不多了,只有两三处细节,还有些需要斟酌。但是不知谢欲晚是否要的急,若是急,她可以先把手上这份给他,然后自己再去想那几处。 思及此,她正犹豫着怎么开口,就听见一旁的青年淡淡道:“学生不应该给夫子敬杯酒吗?” ...... 姜婳转身望向谢欲晚,他也正好转过身,平静地望着她。 即便大堂之中点了数百盏灯笼,但毕竟天已经黑了,他们的位置又在角落,烛火并没有很亮。 光恍若点点萤火映入青年那一双清冷如雪的凤眼。 姜婳很快垂下了头,望了桌上那一杯荔枝酒。 学生同夫子敬酒,本是礼数。话是如此说,她的酒也敬了几次,但被谢欲晚这般说出来,姜婳总觉得有些怪异。 但左右只是一杯酒。 她拿起酒杯,转过身,正对着他轻声行礼:“夫子。” 刹那间,姜婳陡然想起。上一世她对这些礼仪全然不熟,便是敬酒也不会。大婚之日,旁人都散去后,房中只剩下她和谢欲晚两人。 她低垂着头,只能看见被喜烛映出的淡淡的影,彼时她惶恐、愧疚,还未知未来的一切。即便强忍着心中的情绪,但不知不觉,眸就红了。 室内安静了许久,随后是青年沉稳的脚步声,他被喜烛映出的影覆在了她的身体上,一杯酒递到了她身前。 她怔了一瞬,是合卺酒。已经递到了她身前,她只能接过。她纤细的手指碰到杯子壁的那一刻,听见青年淡淡道:“礼数繁琐,受累了。” 随后,他坐在了她身旁。 她抬起眸,在喜烛明亮的光中,望向一身喜服的谢欲晚。他容貌本就生的清冷俊美,如今一身红衣,更是衬得人如玉。 她捏着酒杯的手紧了一瞬,对上了那双向来清冷的凤眸。可能因为喜烛的红的,窗纸的红的,青年身上的喜服是红的。 他的眸也透着一种淡淡的温和。 他同她言:“手抬起来些,嗯,同我的手一起......” 她茫然地按照他的‘吩咐’做着,再反应过来时,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很静了。两杯酒隔在她们身前,许久之后她都记得青年眼中的深沉。 回过神,她饮下了杯中的酒。 淡淡的荔枝香在唇中蔓延开,她还未行完礼,一个锦盒就浮现在了她眼前。锦盒不算特殊,就是平日丞相府中用来送礼的锦盒。 锦盒之上,谢欲晚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烛光下泛着莹白的光,如上好的温玉。 是桌上那个锦盒。 姜婳有些沉默地接过。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