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了,太多了。 前院后院的纸人在一瞬间空了一半,全都向这栋小楼挤来。 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头狂暴的巨蟒正在往小楼里面挤。 只一瞬间,院落内的那棵青松被挤得寸寸断裂,坚固的楼梯被挤得爆裂,房顶的屋瓦蠢蠢欲动,仿佛随时都要爆掉了一般。 “真他娘麻烦!” 季缺说着,轰出了一拳! 轰的一声,仿佛火药桶爆炸了一般,前方涌来的纸人炸成了碎絮,往内一陷。 紧接着,季缺双臂肌肉一紧,疯狂砸下! 太极拳在这时已没有了柔,季缺两条手臂如铁锤一般,每一次落下都会带起可怕的炸鸣声响。 一时间,砰砰的炸鸣声连成一片,整个会客厅都是咆哮的拳劲。 下一刻,在方脸师兄三人震惊的眼神中,季缺一声怒吼,双臂猛一伸展,如白鹤亮翅。 会客厅的拳劲在一瞬间凝结成了无数笔直的线条,彻底爆裂开来。 嘭的一声,整个会客厅的纸人在一瞬间炸成了碎末,疯狂外涌,如涌动的河流。 这是季缺在瀑布下练出的恐怖拳劲。 这时,木楼屋顶终于也不堪重负,瓦片在哗啦啦飞出,涌出了无数白色碎纸,如雪一般。 宋宅外负责接应的云雪宗弟子看见这一幕后,只觉得有一团白云在宅内冒出来,震惊不已。 这一记轰拳之后,本来拥挤不堪的会客厅连着回廊一下子都空荡荡的了。 季缺转身,回气,回到了卧室内,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方脸师兄三人看着季缺出去了,又进来了,一脸震惊和茫然,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个时候,那之前被季缺钉在地上的画,再次伸出了一只手臂,想将把剑拔出来。 可是就在它就要成功的刹那,季缺拿起一根板凳放在剑柄处,一坐! 咔嚓一声,剑身一下子深入了不知几分。 几乎同一时间,画中就传来了一阵尖叫声。 “太深了!” 这声音极其刺耳尖锐,以至于四周的窗纸都被震得寸寸碎裂,三个云雪宗的外门弟子忍不住心神震荡。 这声音已够尖锐凄惨了,可是季缺像是没听见一步,继续下压,让千机剑不断深入。 “啊!” 这个时候,画中的声音已从孩童变成了女人的。 季缺一听,觉得确实可以再深一点。 于是一跃而起,砸下! “啊~~~~~” 砰的一声,在那撕心裂肺的嘶鸣声中,二楼的地板裂纹如蛛网般蔓延开来,然后彻底崩塌了。 青砖连着木板坠落,季缺四人从二楼落到了一楼。 他们却没有踩在实地上。 因为这屋子的地上堆叠了不少神情各异的纸人。 这里应该是这房间应该是一间祠堂,不算宽敞,却很深。 祠堂深处,宋家的先人牌位杵在那里,在阴沉的环境中,只剩下了一个轮廓。 陆续又有纸人冲上来,撞在这间锁死的木门和窗户上,发出啪啪的闷响。 从这里往外看去,可以看见那窗户框上布满了脸的轮廓,一张张的宛若长在上面一般。 就在这时,季缺忽然感到千机剑一动,往下一看。 只见那幅画忽然化作了一滩粘稠的血水。 那血水转瞬如蛇一般,顺着地上的纸人就往后窜去。 “想跑!” 季缺赶紧踩着纸人追了上去。 下一刻,季缺停下了脚步。 前方忽然出现了一个坑。 一个看起来应该挺深的坑。 这个坑洞位于那些先人牌位下,因为之前环境太暗的原因,近乎和四周的黑暗融为一体,所以直到现在,季缺才发现。 那幅画变成的血迹就落在那里,季缺没有急着上前,因为他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 千机剑很符合时宜的散发出了光芒,当光芒照亮下方的情况时,即便是见过不少世面的季缺皆呼吸一滞。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