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红鱼冷淡说道:“宁红鱼。” 季缺回答道:“她表弟。” 独眼龙脸上的神情变得越发痛苦,说道:“为什么不早说。” 他知道小千户,自然也是知道这在青玉榜上更上面的宁红鱼。 宁红鱼很自然的回答道:“你也没问我们。” 噗呲! 独眼龙狂奔一口鲜血,说道:“你们这种万中无一的天才有这么闲,干嘛都跑到北地来了。” 宁红鱼说道:“谁闲了,我和表弟私奔,你们偏偏要撞上来。” 独眼龙一眼看向了把自己连着弟兄全都废掉的季缺,再次吐血道:“好表弟啊好表弟!没想到越境杀敌的宁红鱼,还有一个这么可怕的表弟!” 说完这句话,他径直一抽抽,就此死去。 风一吹,血腥的味道扑面而来,地上散落着大大小小的尸体。 季缺看着自己很干净的一双手,喃喃说道:“我以前不会这么杀人的。” 要知道在一两年前,他只是一个爱好和平,一心只想好好考个秀才的书生,而如今的他虽然依旧爱好和平,想要考上秀才,却也开始这样杀人了。 之前倒霉时,遇到那些想掳他的匪贼,他也只是尽量废人,很少杀人,可今天不一样。 因为这群叛军让他烦躁。 他们和异物会较劲,不仅是因为私仇,还因为对方让这人间变得萧条恐怖,而他喜欢的是人间的烟火气,那种让人心安和舒服的感觉。 可是这群家伙这样杀平民百姓,一个镇一个村的屠,以此为乐,想起来竟比异物会还狠。 这种人就不该活。 季缺搜刮了这些尸体的资产之后,很快把他们堆在了一起。 宁红鱼扔出一道正经火符,将他们彻底点燃。 也是这时,季缺从宁红鱼那里得知,荒野间出现这么多具尸体,很容易滋养邪祟,那个老道士就是因此而死。 做完了这一切后,这对表哥表姐接着上路。 这叛军的事,只是他们旅途中的一个小小插曲。 他们此行的目的,依旧是那个长虚观。 想起来就很诡异的地方。 高高的野草,或高或矮的灌木,时常遇见的荆棘,组成了北地惯有的荒凉。 这种荒凉随着北上愈演愈烈,时不时下起的骤雨,让天气都变得寒冷了不少。 和上次一样,之后好些天,季缺和宁红鱼都没遇到过人。 更为倒霉的是,这匹兢兢业业托了他们好些天的马儿也崴脚了。 两人只能走路,让马跟着他们走。 这一路上,地势忽高忽低,风景不尽相同,可是那种荒凉的底色是不变的,走来走去难免乏味。 这种乏味,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找点什么事做。 夜晚休息的时候,季缺看向了宁红鱼,宁红鱼也看向了他。 “那个,表姐,我……”季缺欲言又止道。 宁红鱼挑眉,说道:“支支吾吾,你不会是想和我那个吧?” 季缺诧异道:“这荒山野岭,除了草就是鸟,刚好又有你,我想那个也是人之常情。” 宁红鱼说道:“那你这算以下犯上。” 季缺反驳道:“赌点银子也算以下犯上?” “赌点银子?” “当然,总不能找你双修吧。” 说着,季缺拿出了一副黑漆漆的牌九。 “之前搜那些兵匪的尸体时留下的,我就知道用得着。” 宁红鱼倒吸了一口凉气,高耸的胸口都因此大了一圈。 因为她想起了上一次,她以为对方是夸她漂亮,她还很自得,结果对方说的是真元练的经历。 没想到,这次又是。 宁红鱼忍不住生出了一点挫败感,说道:“赌什么?” “当然是银子。”季缺激动道。 “我对银子没兴趣。” “我有兴趣,上峰,表姐,打发时间嘛。” 见宁红鱼兴趣缺缺,季缺忍不住怂恿道。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