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早已做好了长期作战的打算,为了避免暴露,两人能不动就不动,连呼吸都放得很轻。 天色越来越暗,那陈鲤一直在那扫着地,也不见那徒弟丹灵子的身影。 季缺那天来时,丹灵子也是从外面回来的,想必他不是一直呆在道观里的。 偷窥是一件挺刺激的事情,有过望远镜的偷窥狂肯定很赞成这句话。 只是偷窥美女和偷窥一个老头儿的观感是截然不同的。 特别是这老头儿还一直在那扫地。 就这样持续了快一个时辰,季缺还是有点乏了。 这陈鲤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病。 “丹灵子啊,该开饭了吧?” 结果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忽然飘来,季缺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 宁红鱼眉头跟着挑起,因为她听季缺说过,就是要开饭的时候,丹灵子忽然就变了。 这个时候,只见一直扫地的丹灵子已放下了扫帚,往前院走去。 他很快穿过了大殿,来到了前院那个石头丹炉的附近,再次问道:“丹灵子,该开放了吧?” 两人能很明显的感受到,这声音和第一遍问时已不一样了。 他的声音里多了一股暴戾的气息,让人感到恐惧。 这个时候,一个中年道人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回答道:“师父,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看着那个中年道人,季缺眼睛忍不住微微眯起。 那就是丹灵子。 只见丹灵子快速去到了一侧,从前院的一棵树后,拖了一只麋鹿出来。 看见那头麋鹿,季缺心脏忍不住收紧了一下。 因为那头鹿大着肚子,一看就有孕在身。 “这么巧?” 他清楚记得,他上次和林香织来的时候,对方也是拖了一只怀孕的麋鹿出来。 这个时候,只见陈鲤双手微微颤抖着,开口道:“开饭了,开饭了。” 他的语气有些兴奋,俨然对这顿饭很是期待。 之后,宁红鱼秀眉微微皱起,缘于季缺曾经诉说过的画面出现了。 陈鲤一口咬在了那头麋鹿的脖子上,生吞起血肉来。 那麋鹿被咬之后,却没有太大反应,只是看着对方咬断了它的脖子,连着它脸上的皮肉被撕扯了下来。 眨眼间,麋鹿的脑袋只剩下了半边白骨,紧接着,圆鼓鼓的肚皮也被划破。 可是它依旧站在那里,只是稍稍抖动了一下身体,任由陈鲤在那残忍的吃食他。 “娃,你着相了啊!” 陈鲤忽然将脑袋从鹿肚子里钻出来,开口道。 看得出来,站在那里的丹灵子神情慎重,有些紧张。 这是一幕极其血腥可怖的画面,即便是第二次看了,季缺依旧忍不住后背发寒,以及感到恶心。 上一次,他并没有目睹这一整个过程,这一次才知道陈鲤这生吞活物的恐怖。 那么大一只麋鹿,很快只剩下了几截骨头,连皮毛都被陈鲤吞下。 不,到了后面,连那些骨头都被他噼里啪啦的吃掉了。 在吃食的过程中,陈鲤时常发出“你着相了!”,“老君,你来了。”这类疯言疯语,并且说这些话的时候,他总是看向道观门口附近,就像有人在那里,他在和谁交流一样。 可是那里明明什么都没有啊。 直至连骨头渣都吞下后,陈鲤这才满足的点了点头,重新往后院走来。 他脸上再次浮现出了那种怡然自得的表情,要不是那齐膝的胡须被染得一片通红,恐怕他还是那隐世高人的模样。 之后,他又拿起了扫帚,在那里扫起地来,和开饭前一模一样。 胡须上的血水落在地上,很快被扫散。 而另一边,能看到丹灵子在那擦汗。 天色变得越来越暗,越来越暗,随着那清晰的扫地声不断响起,那陈鲤胡须上的血迹也变得越来越淡,直至又恢复成了白色。 前院的丹灵子徘徊了一阵儿,进入了大殿里。 之后,季缺和宁红鱼眼中,就只有了陈鲤扫地的画面。 呜呜的风声刮过,后院的那个大桑树摇摆起来,犹若一只巨大的鬼影。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