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不是这个,但没有点破。 毕竟戚禾无法理解这里只是一个以他为核心的世界,他的病症是他死亡意念的具体显现,是他不幸遭遇的象征,只要他打开心结彻底没有自杀的想法,学会爱自己,他的病自然会消失。 “没事,是该藏着点,哪怕是现在也不要告知他人,这样的东西若是传出去,江湖又得疯魔一阵了。” 而作为唯一可能知道配方的戚禾,得被扰到不得安宁。 林织话锋一转:“虽说现在波澜已起,但别人不会将这件事和你联系在一起,到时候什么人做的,什么人担着便好。” 知道真相不过一会儿的林织已经有了祸水东引的想法,戚禾大仇得报后不会一直用‘林禾’这个名字,总要有人来转移注意力,这个还不知道是谁的可能在搜集药材的人,就是最好的人选。 戚禾听着林织的打算,唇角倾泄出的笑意多了几分真心实意。 “师父不气我瞒着就好,但师父已经知道我的天赋并非生而有之,而是后天洗经伐髓,会不会觉得我没那么好了?” 戚禾面露担忧,没了刚刚倾诉家仇的沉闷,露出属于少年人的疑虑,唯恐自己在师父心中的地位降低。 开始倒茶了,林织在心里点评,真是茶香四溢。 “自然不会,这药也改变不了心智与悟性,若是愚钝不堪,即使有再好的底子,也成不了大气候。” 林织向来认为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机缘也同样是气运的一部分,何况戚禾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不提家中的数条人命,爷爷的下落不明,光是他作出选择吞下药丸喝下碧露寒天时承受的风险,他也应该得到这些。 即使戚禾没有提,但林织清楚洗经伐髓并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当年的小戚禾在暗柜里承受怎样的仇恨与痛苦,在生死之间徘徊,林织就算无法感同身受也知道那一定极为难熬,更别说他知道当年的戚禾是怎么忍受假死中毒之痛,在阴冷的棺材里等待着他的出现。 故而林织从不吝啬说这些戚禾喜欢听的想听的话,尽可能地多给小孩一点安全感,哪怕有时候知道他是在演在装可怜也不在意。 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耍点无伤大雅的小心机又何妨,戚禾这样林织乐得多宠爱他一些。 “还好我遇见了师父,若是没有师父,就没有今日的我。” 戚禾低声喃喃,胸腔中的糅合在一起的情绪似乎已经堆叠到溢出,从他的唇齿之间吐露些许。 少年的依赖眷恋仰慕,与他自己都尚未分明的情思缠绕,散在初夏的风中。 “师父要那药方吗,我写下来给你。” 于戚禾而言,他什么都是师父的,什么都可以给师父,他也想为师父做点什么,所以他的话语难得带上来些急切的情绪。 因为相较于师父给他的所有,他只有这个能拿得出手了。 林织没应下也没拒绝,倚在床边,若有所思地问:“我早就过了十岁,小棠今年也十四了,你这是提前给我未来的孩子做准备?” 戚禾下意识地站了起来,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不知道怎么说出来。 本应该是轻而易举做出的‘笑’的动作,在这一刻似乎变得无比艰难,面上的每一处皮肉似乎都变得僵硬凝固不受控起来。 未来的孩子……未来的孩子……是了,师父总会有人陪,也会娶妻生子。 多正常的事,若是能造福师父的孩子也是应该的,不是吗? 戚禾这么告诉自己,可心里那股带着酸楚的凉意和齿冷感一阵阵上涌,冻的他脑子发麻,像是被人用冰刀硬生生剐去心尖那块血肉,凉飕飕的疼,腥风一阵阵地从喉咙往鼻腔里冒。 那让他觉得动听的声音还在继续,如同漂亮却毒性极强的蜘蛛,将毒牙刺进他的身体内。 “可我的孩子必然也是蛊师,学其他的反倒耽误了,毕竟就算内力再怎么雄厚,与炼蛊驭虫也没有关联。” “师父想给谁都可以。” 戚禾听见自己这么说,但他觉得自己的声音似乎古怪嘶哑了些,如同从齿关中硬挤出来的话,希望师父没有发现异常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