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挑了看上去更平滑的一点石头。 石碑上面刻了字,大概是用刀刻的,刻痕生硬,上面刻了一个名字和时间。按照名字来看,应该是个女人的碑。 在这种地方居然会有一个碑,两个人多看了两眼。没有再发现其他,他们离开。 从雪山边缘到雪山中心,他们遇到了好几次鹿角白羊,并且遇到的频率越来越高,遇到的每一只羊都毫不意外被薅了叶子。 江于尽选择性忽略高中生喜欢薅羊叶子的癖好,说:“原来这里这么多羊。” 他试图进行思考:“这些羊在这里吃什么,吃自己头上的叶子吗?” 他右手握拳一敲左手,说:“不对,它们吃不到自己头上的叶子,所以是吃别的羊的。” 他好像有在思考,但不多,但是说的话又挺有理有据。 陈景每薅一次羊的叶子就记一次数,现在已经薅了五只羊,按照之前在游戏里听到的说法,还差最后一只。 羊来的频率越来越高,要是不出意外,最后一只再过不久就会来。 最后一只羊确实来了,就在对面的雪坡上,一脚一个脚印慢慢走来,铃铛声回荡在整个山间。只要摘了这只羊头上的叶子,包括之前的人在内,所有人都可以直接出去了。 白羊走下山谷,暂时消失在视线范围内,在它再次出来之前,原本平缓响起的铃铛声突然变得急促,之后混乱不堪,像是催命铃一样回荡着。 陈景瞬间意识到不对劲,快速上前。这边也是雪坡,从山坡到坡底有很长一段距离,他直接顺着雪坡滑下,飞溅的雪高高向两边扬起,模糊了眉眼。 江于尽也第一时间就动了,但是是跑到山坡边边找了个最佳观影位。 在高中生赶到之前,雪坡下面已经有了个人。是之前自己一个人往雪山的方向跑的男人,他还真的跑进了雪山并且找到了这里。他手上拿着一把刀,雕花的刀,上面还沾染着不断下滑的暗红的血。 血来自于躺在地上已经没了声息的羊,血液浸透白色皮毛,之后顺着流下,渗透进身下的雪里。 和羊一起死掉的还有羊头上的叶子。鹿角似乎就是靠着羊身上的养分活,和白羊是完完全全的一体,白羊死前还在试图汲取鹿角的能量,鹿角像是树枝一样迅速干枯,发灰,鹿角上的叶子也跟着瞬间干枯,变成褐色的干枯树叶,在坡底的风中颤动着,最后还是被卷走,埋进雪里。 陈景刚下来的时候,正好和沉默男人的带着红血丝的眼睛对上。 陈景眉头突突直跳,觉得自己也想冒红血丝了。 江于尽在上边多看了两眼,观察了下周围的情况,从一侧缓坡慢慢下去,前往坡底一线。 把羊杀死,男人看上去还没缓过劲,嘴里喘着气,抬眼看向他们的时候还带着浓重的恨意和血腥气,好大半天之后才出声,问:“你们怎么在这里?” 还挺好,他居然还记得他们是一个旅行团的人。 江于尽说:“跟着羊过来的。” 然后羊就被这个人宰了。 有些惊讶他们跟着羊过来却仍然保持清醒,但是男人并没有多问,只说:“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他看上去已经接受了自己即将死亡,说话时语气平静,已经有了将死之人的觉悟。 江于尽问:“怎么说?” 男人毫不避讳自己游戏玩家的身份,说了树叶做王冠的事,最后总结说:“出去只能靠这个羊,羊死了就出不去了。” 他以为这里只有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活着出去。 “没事,叶子没了可以再长,”江于尽心态很好,说,“顺带问一下这是你杀的第几只羊?” 男人:“如果没想错,应该是最后一只。” 江于尽:“?” 陈景:“……” 一时间有些难以言说,但是没关系,市民江还能唠:“你来这里做什么?” 男人堆满皱纹的眼角抖了下,说:“我的妻子在这里。”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