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道理?” 宝嫣明白松氏的意思,她是见她对兰姬的态度如此随意,担心宝嫣不趁此机会好好敲打一下兰姬,时日久了会养虎为患。 宝嫣:“我知道了乳母,等过几日有了空闲,我会找阿姐好好说道说道的。” 本来宝嫣没想与兰姬的关系弄得这么僵硬的,但是自从兰姬能说出“同侍一夫”,让她不要计较驿馆那夜的事后,该说清楚的规矩还是得说清楚的。 不然“同侍一夫”,一妻一妾怎么个侍法,该以谁为尊呢? 见她把话听了进去,松氏起身:“女郎今日辛苦了……” “奴婢去伙房看看,让下边安排热水,好方便女郎更衣。” 松氏走后,宝嫣这才专心对付起面前的饭菜,只是没过多久,本该去伙房的乳母竟然又回来了。 与此同时,院子里忽然响起一片训练有素的脚步声。 “敌情戒备——” 长戟落地在石板上振响的动静,让人误以为是在战场,宝嫣一脸惊疑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她身旁的婢女各个面露恐惧。 “外边来了好多携带武器的府兵,将咱们院子统统围起来了。” “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屋外。 领头闯入的府兵扬声朝内道:“夫人莫怪,我等都是府上的人,奉命来此守卫,别无恶意。” 宝嫣下意识望向刚从外边回来欲言又止、神情凝重的乳母。 松氏不安道:“是郎主,晏郎君他……” “他和二女郎一起,遇刺了。” 第6章 晏子渊从新房出来时,天上已经出现一抹淡淡的晕黄。 夜幕下院里院外一片漆黑,唯有檐角处的灯笼明亮生辉,隐隐约约照耀着庭院的高墙树木和波光粼粼的池水。 下人在前卑躬打着灯,为身着彩衣华服、梳着华美头饰的晏府女眷们仔细照亮脚下的石板路。 人语窃窃,风里不时传来两道乐不可支的笑声。 听到笑声中夹杂着自己的名字,晏子渊掀起眼皮朝前望去,这些妇人许多都称得上是他的长辈,有的是晏府出嫁的女娘和嫂嫂,有的则是伯娘婶婶。 年轻的还好,年纪大些的就没那么害臊,回头见到他,嘴上还会继续打趣,“阿渊这么快就出来了?竟这般不留念你那貌美如花的新妇?” “今夜可是洞房花烛夜,良宵正当时,圣贤来了也无需端着……” “你这小郎,咍,是不是太不解风情了。” 晏子渊但凡是脸皮薄些的儿郎,这时已经被调侃得脸红了。 可惜他不是。 尤其前庭还等着他去宴客,晏子渊不仅没计较,还扬起一抹笑,斯文应对道:“劳伯娘们费心,我正巧要去见阿翁,顺路护送伯娘们一程。” 他表现得一本正经,就是再放肆,妇人们也不好继续戏弄下去了。 虽然晏子渊是个小辈,但却不是一个身份普通好欺负的小辈,想到对方母亲的身世背景,笑闹的闲话最终适可而止。 话题转移,晏子渊不再是旁人调侃的对象。 周围气氛跟着一松。 他缓步走在一众女眷的身后,直到亲随有事上前,轻声将他唤住。 “何事。” 此时离前庭已经不远了,灯火还算璀璨,隐隐间能听见不远处筵席上传来的弦乐的声音。 晏子渊瞥了眼渐渐走远的女眷队伍,最终选择在原地站定。 随着亲随的话语响起,晏子渊的面容渐渐起了一丝略微讶异的变化,“你是说,夫人的陪媵想要见我?” 兰姬有八成把握晏子渊会来赴约。 陪媵是陪媵,可按道理来说,她身后跟宝嫣一样,站着苏家。 她身份就比妾室尊贵。 往后但凡宝嫣出点什么事,她可是有资格取代她成为正妻的,是以不管出于什么理由,她买通晏家的下人,捎话给晏子渊,晏子渊不可能不来。 除非下人拿了好处不做事,但兰姬想,应该没有人这么蠢会得罪她。 她会偷偷约见晏子渊,实际上也是因为她自己很不满媵人的规矩。 凭什么同是晏子渊的妇人,宝嫣能有婚仪,而她做陪嫁的就不能有?凭什么她要像个奴婢似的跟在嫡妹身后伺候,就因为她是庶出? 以前在金麟府也就罢了,现在离开了那,她可不想再低宝嫣一等。 看着宝嫣以一副欲说含羞地勾引晏子渊,晏子渊还予以温柔的回应,并且没分给她半个眼神时,兰姬知道她不能再等下去了。 绝不能让宝嫣在今夜将全部风头都占去,须得让晏子渊也知道有她这个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