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宴则是一脸冷漠看着院子中的众人,手握成拳,青筋突起。 大长公主不大介意旁的,朝前走上几步,到院子中央才对姜皎说:“东西还没拿出来?” 两人似是打哑谜一样,看的众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姜皎摇摇头,葱白指尖摸进袖口中,只顿了一刻,就将药方给拿出来。 大长公主拿在手中,不禁发笑,“几日前,我发现出了这档子事,还特意办了一场宴席请萤萤前去将这件事情告诉她。” 看了眼姜皎失魂落魄的样子,心头的怒火起了几分,说话语气也重些,“萤萤是个好性子,可不代表我也是,今天出了这样的事情,就连她外祖都来了,又不单单是你们姜家的孩子,凭何只能你们做主?” 这番话质问得姜翃羞愧无脸。 这时,大长公主缓缓将药方给打开,扔在姜翃的脸上。 “丞相好好看看,这药方,可是你的三女儿,亲自去药铺求的。” 姜翃看完,先是愣住,随后勃然大怒,指着姜酿说:“你竟有了身孕?” 姜酿低着头不行摇,“我没有爹爹,我真的没有。” “那就请大夫来。”姜皎突然间开口,掷地有声。 她看向姜翃,目光坚定,“既然三妹妹说没有,父亲请位大夫来,把脉就能知晓。” 第十七章 姜翃的手中死死握住这张方子,眼睛中全是不可置信。 他不敢相信自己最疼爱的女儿,不仅与人无媒苟合,竟然还怀了身孕。 手上捏的筋络突起,姜酿还在不断的否认着,甚至想要站起身来夺方子。 而她反应的越是激烈,就越是证明方子似乎不是假的。 姜翃深吸一口气,对着身边的管家道:“去请大夫来。” 姜皎的声音在此时响起,看向姜翃的目光已经变为看陌路人的眼神,“女儿已经找好大夫,此刻就在外头候着,直接请进来就是。” 看到方子是从姜皎的身上拿出来的,姜翃约莫着也已经知道什么。 管家还站在一旁等着姜翃的意见,他疲惫的摆手,“去请吧。” 前厅众人都站在外面没动,喻大娘子将姜皎的手紧紧握在手中。 摸着她手在春日之中也如此冰凉,将她身上的大氅系紧些。 “不怕,你外祖定能将事情处理好。” 温声宽慰着姜皎,姜皎扯出一个笑意来。 与往日十分不同的笑,看的人心疼。 姜翃先一步回到前厅,姜宴也跟上去。 现如今,他们说什么姜皎好似都没那么关心了。 左不过又是嫁与不嫁的那番话。 自嘲笑下,姜皎方才闹了一场有些疲乏。 发髻也松散些,她葱白似的指尖摸上一根发簪取下,想重新将发髻挽起。 不想还是旁边站着的周氏先接过她手中的发簪,“好孩子,你受苦了。” 周氏眼中也有泪花,在姜皎还没来时,她眼睛就已经红肿,如今更是。 姜皎的手顿在原处,春日的寒风不似冬日那般冷冽,但也朝人心尖之上吹去。 料峭寒风与和煦之风终究还是不相同的。 一种是吹的让人浑身发颤,另一种则让人有春日快要到来那股温暖的劲又来的感觉。 姜皎撇开视线,见周氏的发丝中不知怎得藏了几根白发,就连眼角处,都有了细碎的纹路。 猛然间,姜皎想起头一次见到周氏的样子。 其实她早就已经记不清楚自个的娘亲长着什么模样,同自己说过什么。 只记得从她开始记事时,就一直是周氏陪在她身边,她病中也是周氏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姜酿说母亲偏心,这话没有说错。 好像从开始的时候,周氏就一直待她很好。 所以姜酿针对她,总是说些不好听的话,她也从不与姜酿争执。 可上回知道姜酿的事情,她心中就已经认定,周氏会偏帮着姜酿。 心头涌上一股难以言说的愧疚。 周氏将她发髻理好,重新将发簪带回她鬓发中。 姜皎不可言说,只能颤动着腔调喊:“母亲。” 周氏笑着同姜皎说:“好孩子,没事,母亲不会让你受苦的。” 若说方才哭是因为姜翃的态度,以及想起小时候的事情。 那么现在,姜皎就真的是为自己看错人而哭。 泪珠簌簌朝下落,砸在她手背上,滚烫的触感灼烫着她心口的位置。 周氏抽出帕子帮她抹着泪,“好孩子,不哭,萤萤一向是最爱美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