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你快些起来,地上有水。” 婢女站起身,帮姜皎擦着莹白的后背。 姜皎淡笑,“我并未怀疑什么,只是有些好奇,你莫要多想。” 婢女紧了手帕,“王妃说的,奴婢记下。” 随后婢女才缓缓开口,“王爷来的并不是十分多,但每年的六月,总是要来此住上小半月的时间,也并未见过有人来寻王爷。” 每年六月?姜皎有些迷惑。 难道今日只是凑巧,是沈随砚恰好要来所以才将她给带上? 只是时间上未免也太过于巧合,恰逢是她生辰的这一月。 姜皎小小打了一个哈欠,对着婢女道:“起身吧,我有些困了。” 婢女用白巾将姜皎姣好的身子给裹起来,她擦汗身上的水渍,随意捡了一件寝衣穿上。 倒是与她平日时在府上穿的一样,并未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姜皎对着婢女道:“你去问王爷何时就寝。” 等了如此久的时间,都未曾见到沈随砚进来,不知他手中的书到底是有什么魔力,竟能吸引他如此久。 婢女出去后,见沈随砚还坐在院中,只燃一盏烛火,身影似明似暗。 一旁站着观砚,本是在与沈随砚说着什么,瞧见婢女来就止住话头。 沈随砚的目光复又回到书上,声音沉冷,“何事?” 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婢女谨慎道:“王妃问,王爷何时回房歇息。” 听见是姜皎,沈随砚的眸光这才闪过些光亮,“一会儿就进去,让王妃不必等我。” 婢女听完很快就下去,观砚还在一旁等着沈随砚的指示。 沈随砚将手中的书不轻不重的放在桌上,眸光滑过些狠厉,周身气息都开始变得肃穆起来,“太子既然敢如此做,想来应当是有些急了,我的三哥最是个蠢得,以为自个的母妃受宠就可一步登天,殊不知太子早就对他有了防备,你将太子做的事情,透一些给我的三哥,他知晓后自然会有所动作。” 观砚仍旧是冷冰冰的模样,又问道:“王妃的兄长,前些时日去了太子的府中,听闻是被请过去喝酒的,待了足足两个时辰才离开,王爷您看——” 沈随砚的目光落到书册之上,此时在这件事情上却有些犹豫。 默了半晌他道:“同段祁卿说,让他好生看着姜宴,若是有动静——” 沈随砚顿了顿,才又说:“让他同我说,再一道想些办法。” 观砚得到主意很快退下,沈随砚看向房中,烛光一闪一闪,在等着他进去。 他眸光变得柔软,心中压得事情也消散不少。 慢慢朝房中去,姜皎进来倒是嗜睡。 沈随砚坐在床榻边,看着姜皎的睡颜。 想起观砚方才所说,他抚着姜皎的颈侧,“萤萤,倘若真的走到那一步,你要如何办?” 回应他的,只有姜皎沉睡的声音。 慢慢,姜皎逐渐睁开眼眸,看见床边有道黑影,一时未动。 “夫君?”她柔柔喊着,语气娇嗔。 沈随砚缓过神来,用手拨开她的发丝,“可是我吵醒你了?” 姜皎摇头,见他还穿的是下午那身,也并未沐浴,不免疑惑,“夫君怎得没沐浴?” 沈随砚这才垂下头看一眼,低声说:“忘了,我去沐浴,你先躺着,一会儿我带你去个地方。” 姜皎点头,还未缓过神来。 方才闻着帐中香气,倒是比平日多了份安宁,睡得也更好些。 揉着自个的脸,净室中传来水声。 姜皎拿着茶盏的手都顿了一刻,他应当是并未叫人进去伺候的吧。 就这一会儿的时间,姜皎想到许多。 若是他滑倒可如何是好,无人伺候,他到底是如何沐浴的? 满脑子都是想不明白的道理,姜皎最终还是下定决心朝那边走去。 秀发都柔顺的在身后,姜皎身上只搭件一件披风,里头是单薄的寝衣。 冲着净室喊,“夫君,你可能行?” 里头的水声停了一刻,姜皎这才意识到说的话有些不妥,随后改口说:“我是说,夫君自个沐浴会不会滑倒?” 自个是在说什么啊,什么能行不能行,听上去倒是十分地奇怪。 里头伴着水声,好似传来些若有若无的笑声,只是压得很低,再次传入姜皎的耳中,有些酥麻,“夫人放心,为夫——能行。” 这下姜皎断定沈随砚是故意的,穿着绣鞋就跑至窗前站着。 如今她倒是不觉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