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谢期想要做些什么,至少把孙芍保住的时候,冷宫那边传来消息,孙芍畏罪自戕了。 后宫嫔妃自戕乃是大罪,即便是冷宫嫔妃也是如此,罪责要祸及家人的,然而孙家根本就没有什么人,就算牵连,又能牵连谁? 宫人来报的时候,谢期手里的杯子都没拿好,愣神间就掉到地毯上。 萧直也在,他这些日子只要下了朝就来昭阳殿,一定要陪她一起吃饭,晚上也要睡在这里,就像是发了什么病。 谢期左思右想,只觉得他可能真的因为子嗣不丰,没怎么陪过嫔妃生产,觉得新奇想要参与参与。 她却觉得烦,让他去别的嫔妃的宫里,萧直便会不悦,拿那双黑黢黢的冷然眼神看她。 谢期因为有孕确实精力不济,没法再作周全之态,不愿跟他周旋,便放任了,他愿意如何便如何吧。 萧直只是哦了一声,神色间极为嫌恶:“拖出去找个地方埋了吧。” 连一副棺材板都不给孙芍?这些宫人处理冷宫弃妃的尸身,又没银子可拿,绝不会自掏腰包找个地方埋,随意草席子一裹扔到哪个乱葬岗。 谢期不禁悲从中来:“孙芍怎么可能死,她怎么能自杀?” 那宫人吓了一跳,大抵谢期掌管宫务这一年多,也算有些积威。 “这个……这个……今日奴婢们进去送饭,发现孙庶人悬梁自尽了,娘娘也知道,冷宫这种地方,平日也没什么人来,孙庶人拆了被单悬梁,肯定是自尽的……” 萧直只是点点头:“朕和贵妃知道了,你下去吧。” 谢期满眼都是怒火和悲哀。 萧直却还在火上浇油:“你有身孕了,为这种事烦心什么,孙氏是自作孽不可活,死了倒也干净。” “孙芍她,她也曾是你的枕边人,也曾与你浓情蜜意过。” 萧直皱着眉头,显然是不明白她为何这么激动:“是,她的确曾是朕的嫔妃,可她不守宫规,不仅害死皇后,还把你叫到冷宫那种晦气地方,朕留她一命,已是仁至义尽。” “为了区区一个孙芍,你就要跟朕生气?” 萧直很不爽,大权在握至今,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容忍过一个人,可看着谢期消瘦苍白,一想到她还怀着身孕,萧直就努力压着自己的火气。 太医也说,怀孕的女人确实会变了性情。 他一开始还以为她会变得更加温柔体贴,却没想到变得这么古怪。 “区区一个孙芍?” 谢期攥了攥手,她早就该想到,萧直没就是个没有心的人。 “当初你没有喜欢过她吗?你夸赞她性子明媚却柔顺,更知大体,她擅骑射,不愧是孙家的将门虎女,孙芍为德妃时,你时常召幸她,还说,若不是因着我是谢家女,这贵妃之位定然是她孙芍的。” 他跟孙芍,也有过最亲密的关系,而曾经被翻红浪同床共枕过的女人,现在也只剩下一句贱妇,死的活该。 他的心,怎么能像石头一样硬。 萧直无奈,叹了一口气:“你在吃醋?” 如果可以,谢期简直想给他几巴掌让他清醒一点。 “朕倒是没想到,你竟然也会吃醋。” 他居然还想抱她,被谢期捂着嘴做出孕吐的样子躲了过去。 萧直无奈的帮她拍着后背:“如今会吃醋了,这很不错,可你这吃醋也得是对的人,孙芍一个冷宫弃妃,也值得你这样?” 她吃个狗屁的醋。 “孙芍她真的害了皇后娘娘吗?” “不是她还能有谁?”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