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一叹,那一声叹息,却叹尽了这一辈子所有的委屈与不甘。 “夫君可还记得,五年前在江南府,你曾误与一渔家女春风一度,事后却不想给她一个名分,只留下一些银钱的事?” 明如槐一愣,顿觉得不大自在。 “确有此事,我是遭人暗算,酒中有药,王家几个纨绔起了玩乐之心,将一良家女丢入我房中,我并不清醒,害她没了清白,此事是我之过。” 柳氏的眼泪流了下来:“夫君真是个痴情人啊,便是连个妾的名分都不愿给她。” 明如槐知道,五年前他仍旧悔恨,耿耿于怀,心里只有谢期放不下旁人:“不错,我对那姑娘言明此事,不能给她名分,给她留下五百两银子,想为她置一份家业,好歹有了嫁妆,她再寻夫婿,也不是难事。” 柳氏忽然嚎啕大哭起来:“对,你不知道,那姑娘是柳家家主外室女,外室死后主家不认,她独自一人打渔为生养活幼妹,你走后,柳家便派人来寻亲,得知她已不是清白之身,认为她辱没先祖,逼死了她。” “你给她钱有什么用,她死了啊!” “夫君看看我这张脸,当真认不出来吗?我便是白露的妹妹,被你遗弃的白露的亲妹妹。你为什么不带她走,哪怕只是让她做个丫鬟,她也是愿意的。” “夫君的十分痴情,为何不能有半分给我可怜的姐姐?是你跟柳家,害死我的姐姐,你们都是凶手,凶手!” 明如槐已经说不出话来,他万万没想到,这是妻子的报复,在她嫁给他并知道多年前他跟谢期青梅竹马的事,就在策划的复仇。 而原因,居然是来自他多年前的一桩风流案。 第19章 包庇 萧直完全明白了,这个柳氏就是不仅要报复自己的夫君,连自己的娘家也连带着想看她们倒霉。 他对明如槐的风流案不感兴趣,知道了缘由,就让人堵了她的嘴,扔到一边。 而明如槐整个人都颓废了一样,人蔫蔫的,眼神发直。 锦衣卫早就封了袁太妃的宫,将人都抓了起来,得了萧直的指令,将人带上来,袁太妃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还在那里咒骂锦衣卫们以下犯上。 直到被提审来,当头一棒,才知道自己的侄女与外甥女一起做下的这些事。 袁太妃人都傻了,人气的说不出话来:“你……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你这个不孝子。” 她去打袁玫,曾经有多么疼爱这个侄女,如今就有多么痛恨。 袁玫只能护着脸:“姑母不是也瞧不起贵妃得意的样子,想要给她吃个教训吗?她一个罪臣之女,还能比得上咱们家跟表哥的情分吗?” “姑母跟陛下求求情,陛下会饶了我们的。” 真是愚蠢,这世界上的蠢人怎么这么多,萧直在暴躁的边缘,眉头皱成一条沟壑。 袁太妃绝望极了,她能有什么功劳,不过是当初站了个队的恩情,都算不得从龙之功,萧直为了体现宽仁,才让她这个太妃代一些太后之职。 多年苦心经营,她就是为了袁家,若能再出一位皇妃,他们家的富贵就稳了,可现在,一切都完了。 “你这个祸头子,惹事精,我真是瞎了眼把你带进宫来,陛下,陛下,我不知道啊,我什么都不知道,都是这孩子自作主张的,我和袁家对陛下忠心耿耿,我们……” 萧直一个不耐烦的眼神,锦衣卫只是一掌打在后脖颈,就将袁太妃打晕。 袁枚何曾见过这种场景,陛下不是一直对他们袁家施恩,对姑母礼遇,对她这个根本没有血缘关系的太妃侄女,也温和的接受了表哥这个称呼。 为什么,不过是对谢期动了手,做了局,一切就都变了。 袁枚茫然抬头,哀怜的祈求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