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不懂事的小子,小心本少爷叫观主把你赶出去!” “阿鸢,你怎么样了?” 明如槐察觉到她的面色苍白,神思不属,谢期浑身都在发抖,牙齿打颤,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 他想去扶着她,却有些犹豫,纵然跟她熟识,可到底男女有别,他顾念她的名声,总不能当着外人的面,跟她亲近。 谢期感觉到天旋地转,差点要摔到,身后一温,被流云扶住了。 “姑娘……” 流云和明如槐的声音都不大,却如此清晰,让谢期冰冷的身体察觉到了一丝温暖。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她已经重生了,而萧直没有,现在她是柱国大将军之女,没有入宫,也没有嫁给他,不必怕他。 很快,她的情绪就稳定了下来,冷眼瞧着这一切。 公孙遗嚣张惯了,他爹虽然只是工部侍郎,可祖父却是三朝元老,一路做到了首辅,现在急流勇退在家中颐养天年侍弄花草,然而皇帝对公孙老首辅非常敬重,公孙遗是他爹唯一的嫡子,更是年近四十才得的这个儿子,自然受父亲和祖父宠爱。 这也是为何,公孙遗敢跟谢期叫板攀亲,寻常侍郎家的儿子,怎敢高攀谢期。 公孙遗身边的小厮在他旁边耳语几句,他皱了眉头。 “废太子之子?” 他在小声嘀咕,可道观的前花园不小,在场所有人都听见他嘴里的话。 “真是晦气。” “诶,那个谁,你叫萧直是吧?” 此时的萧直,只有十七岁,比起前世他大权在握说一不二,将别人的性命捏在手中,让人不得不听命于他,讨好他,谄媚他。 天子之威不可直视。 而现在,他并无前世她印象中,那么温和风流,甚至也不英俊,整个人都有些灰扑扑的。 身上一件半旧的棕色衣裳,很不符合他现在这个年纪,脸也有些黑,只一双眼睛很亮,微微上挑透着一些风流的薄情,跟谢期记忆中的萧直还有些相似。 “你在这里做什么,拿着这些艾草到处烧来烧去,也不怕冲撞了别人。” 萧直眯着眼睛笑了:“对不住这位公子,我给观里干活,今儿要驱邪,观内各处都得用艾草熏了。” “你在道观干活?”公孙遗面色古怪,显然是有点瞧不上他:“罢了罢了,你烧便烧,我也就算了,没看见谢家妹妹也在,唐突了贵女有你小子受的。” 他可不是个能忍受委屈的人,此时却好像顾忌着什么,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了的样子。 “我不跟你计较也就算了,小风,请萧公子他出去。” 谢期的眼神有些飘,公孙遗这个蠢货,应该是受了公孙侍郎的嘱咐,让他不要随意得罪皇室,然而他分明瞧不上萧直,言语中尽是轻视。 若萧直还是皇帝,怎么可能不记他的仇? 这人有时候对看得上眼的朝臣大度的很,可有时候很小心眼,仇能记着一辈子。 有人一时叫他不痛快,他便忍耐着,等自己有手段有能力时报复回去,叫他一辈子都不痛快。 萧直就是这样的人。 果然,即便是年轻落难时的萧直,也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他皮笑肉不笑:“不好意思,这位公孙公子,我受观主的吩咐,今日要做完这些活儿,不然可拿不到工钱。” 前世的萧直,对他落难的那段日子,一直讳莫如深。 他原来是这样性格的人吗? 真是不知所谓,公孙遗有些恼了:“阿鸢,你可知道现在站在我们面前的这位是谁?”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