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喜堂。 喜堂也是阴风阵阵,谢期几乎要吓哭。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谢期害怕极了,迷迷糊糊的任由这些仕女压着她跪下跟萧直一起拜。 等等,高堂? 谢期恍恍惚惚抬起头来,居然看到两张她爹娘的画像,还有萧家牌位。 等等!谢期的眼神逐渐犀利了起来 “夫妻对拜。” 仕女们按着她与萧直互拜,没能按动,正面面相觑时,谢期豁然站起身,掀起头上的凤冠,便往地上一砸。 萧直阴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这个狗男人,一会他就笑不出来了,既然大家都死了,都是鬼,谁怕谁啊! 那些仕女飘忽着想要来捉她,谢期一把拿起桌案上的香烛果盘,砸向这些仕女:“不是鬼吗?来呀,表演个穿墙给我看看!” 一个苹果砸到女人的腿上,顿时惊呼一声就摔在地上。 萧直脸上的笑容更大了几分,是欣慰包容的笑。 谢期咬牙切齿,拽住他的衣领:“萧直,你什么意思,跟我装神弄鬼呢?不是想死吗,还跟我一起死,死了我也摆脱不了你?” 她气急了,死也不让她死,最后还落在萧直的手里,他都已经赢了,为什么还不放过她。 重活一回,筹谋了这么多,却连萧琰都没站在她这边,对萧琰那两年多的感情,就像是错付了。 委屈和难受,一起涌上心头,谢期却浑身都没了力气一样,怔怔的,泪水从眼眶滑落。 萧直慌了,看到她砸东西还觉得她精神不错,还能笑,现在却彻底笑不出来。 “阿鸢,别哭,别哭,你一哭我就浑身难受。” 他伸出手,想用手擦拭,可她的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在他的大掌之上,明明只是温热,却灼的他微微颤抖。 他该拿她怎么办呢,她一哭,他就想杀人。 萧直长长一叹,将她搂到怀中,失败的颓然,一切都无法挽回无法逆转,重复命运的挫败,让谢期根本无法动弹,也没力气去拒绝他。 “你别哭了,是我不对,我只是……” 他露出酸涩的笑,那表情中有太多的无奈:“我只是想跟你有个婚礼。” 两辈子加起来,都没个正式的拜堂成亲,一直是他的遗憾,他虽娶了谢氏女,那成婚那日,轿子里坐的,根本就没有人。 “不是要杀了我吗?为什么不让我死?” 谢期忽然抬起眼睛看他,她的泪水,让他也觉得疼。 “我怎么可能杀你,阿鸢,就算是你记忆中,我最忌惮谢家的时候,我也,从没想过要杀你的。” “你现在跟杀了我又有什么区别,现在,你想要的皇位也得到了,就不能放过我吗?” 萧直扯了扯嘴,完全笑不出,也安慰不到她,更无法说出,他只是,想要她活着。 就算她跟别人在一起,也不会幸福,更不会有什么好结局。 只有跟他萧直在一起。 “阿鸢,你若是不高兴,打我几下出出气,像你昨日那样,在凰栖宫,你咬我,打骂我,都可以,随你高兴。” 他甚至拿住她的手,往自己脸上招呼,完全不管这些宫婢暗卫古怪的神情。 “你先放开我……” 萧直急忙放开自己的手臂,谁知谢期下一刻就往墙角撞过去,她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她想要报复他! 用自己的死亡去惩罚男人,是最愚蠢的做法。 可现在的谢期,被逼入绝境,如果求死能让萧直毫不犹豫的放过她,她愿意这么做,她不怕死。 萧直欲言又止,为了怕她再用死威胁他,谢期双手被捆住,低垂着眼眸,不想看他。 怕绳子磨到她的手,萧直特意叫人换了粗麻绳,用的柔软绸布。 外头的天亮了,四处点着的灯笼熄了下来,谢期这才发现,这混蛋是在棚子上罩了好几层黑布,怪不得一点亮光也瞧不见。 这样亮堂堂的,谢期打量着周围,才发觉,这里应该是符阳王府。 “你乖乖的,吃些东西。”萧直想要摸摸她的头,却在触及她古井无波眼神时,心中一涩。 他作孽太多,她不原谅也是理所应当。 “你现在身子虚弱,要补补的,不吃东西怎么行呢,等我办完了事,再回来跟你说话,好吗?” 萧直的眼神有些疲惫。 谢期不看他:“放我走。” 萧直不置可否,不能摸她的脸,她现在的样子,宛如炸毛的母虎,只要他伸手随时都会被咬一口。 “还想咬我吗?” 他摘下袖子,露出上一次在乾元殿外,她狠狠咬出的伤口。 至今都没愈合,两排整齐的牙印,看得出牙口很好,有的地方咬的太深,还缓缓渗出一点血迹。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