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野实在无法理解,时家这么有钱,怎么会给时遥住这种连仓库都不如的屋子,跟坐牢似的。 旁边很快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时遥是真的累了。 萧野确定时遥睡着了,轻轻低头看去,才进被窝没一会,时遥额上就出了汗,呼吸也不像之前睡着时平缓,有点重。 他伸手,往时遥额上探了探,体温略略有些高。 难怪他在那个书桌上看到了一版开了的退烧药。 可萧野不确定时遥吃了没有。 “时遥?”萧野轻轻叫了他一声,“你吃药没有?” 时遥勉强睁开眼,看了眼面前的人,摇了摇头。 他记得自己把药吐出来了。 萧野伸手将那版药拿了过来,又朝四周看了眼,没有看到水。 “时遥,你应该在发低烧,需要吃药,你家里哪里有水?” 时遥重新闭上眼,将脸埋在被子里,“不吃药。” 声音闷在被子里,朦朦胧胧,加上低低的语调,很像在撒娇。 萧野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把时遥的头捞了出来,将被子压在他的下巴那里,“不要闷在里面。” “药也要吃。” 他刚想自己出去找热水,门口就传来了敲门声,“萧野。” 是时知远的声音。 保安看监控,发现有人溜了进来,可他知道萧野跟时遥认识,拿不准该怎么办,就问了时知远,要不要报警。 刚好王管家说了时遥发低烧的事,他就跟时擎峰找了个借口说出去陪酒局,赶了回来。 时知远的声音响起,刚刚还赖在萧野身边撒娇的时遥撑着坐起身。 时遥眼里刚才迷糊的困意消散,淡声道:“那是我哥,应该是知道你翻窗进来了。” 他不能让萧野卷进这些乌烟瘴气的事中。 时遥挪到床边准备去开门,脚刚踩进鞋里,忽然被人拦腰按进了被窝。 “你在发烧,好好躺着。”萧野很霸道,将被子重新给人盖好,“今天是我联系的你哥,也是你哥发消息说你被罚跪了。” 再说,时知远在门口叫的是他的名字,没道理让时遥下床。 萧野打开门,跟时知远在走廊面面相对。 时知远看着对方警惕的眼神,只觉得头疼,“萧野,要不是我拦着,保安已经报警把你抓起来了知道吗?” 他知道时遥对萧野的重视,也知道两人现在闹了矛盾,告诉萧野时遥被罚跪,只是为了让萧野更心疼时遥,不是让人来闯时家的门的。 萧野一点没被威胁到,反而冷笑一声:“你们爱报警就报警,我倒是不知道,现在这个年代,还有家庭惩罚孩子用罚跪的,再说,时遥根本不可能比赛作弊,你们纯粹就是想找个由头体罚时遥。” “时家好歹是一个上市公司,就这么点格局吗?听说你们今天一直在操心股票的事,要是给孩子罚跪的事情传来,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你们公司的形象。” 看时家对待时遥在网上的舆论的方式就可以看出来,时家只一味地压消息,试图将舆论对公司的影响降低到最小,而不是澄清,替时遥证明清白。 更离谱的是,时家公司请了一堆公关团队,说时遥的个人行为跟时氏没有任何关系。 他看了都寒心。 对付这种商人,谈感情没有丝毫用处,他们眼里只是钱。 时知远没想到萧野反倒威胁起自己来,不过也没办法反驳,他爸现在都在公司开紧急会议,言语间却丝毫没想着给时遥澄清。 不过他忽然想起什么,皱眉道:“有另外一拨人也在向美术大赛举办方施压要完整监控,不会是你干的吧?” 他调查过萧野的背景,的确有这个资本插手。 “你应该知道时家也在要监控,为什么还拦着?” 关键是,萧野还真的拦截成功了,一个小时前,时知远被举办方告知监控坏了,无法向时家提供。 之前联络的时候,举办方可不是这么说的,摆明是另一方把这个监控截走了。 萧野靠在墙边,语气嘲讽:“我不信你们看不出来网上这个掐头去尾的视频是谁搞出来的。” 时遥丢了这个第一的位置,直接的获利者是谁,谁就是始作俑者。 这种情况,他绝对不会把证明时遥清白的东西交给时家人。 这话让时知远第一次认真打量面前的人。 一副简单至极的装扮,很年轻,眼神坚毅,透着这个年纪独有的向上的劲。 萧野跟时遥,完全是两个性子。 萧野见时知远突然沉默,也不想再跟人废话,“你们家哪里有热水,时遥发烧了,先吃点药看会不会退烧。”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