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琪的泪水重新夺眶而出,整个人微微颤抖:“真,真的吗?” 法喀握住宝琪的手点头:“真的。” 宝琪紧咬下唇惴惴不安:“……皇后娘娘她?” 法喀明白宝琪的意思,让她宽心:“皇后娘娘不会在意这些。” 宝琪反握住法喀的手,她的力气很大,交握的双手骨节泛白,法喀也察觉到疼痛:“三爷,谢谢您。” 法喀有些无地自容:“……这本是六年前就该做的。” 法喀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我和额娘以前都太过糊涂,如今总算清醒过来。宝琪,你放心,我再也不会有那些不自量力的奢求和妄想。” “让爷现在重新习文练武是不成了,不过靠着皇上封的虚职和府上的月例,日子也不会难过。爷打算好好培养孩子,特别是咱们的一儿一女。” 见宝琪欲言又止,法喀笑了笑:“培养女儿并非是想让她扒上太子,是因为爷觉得,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都是狗屁。皇后娘娘的学问就比我好多了,所以她才秀外慧中、远胜男子。” 法喀觉得自己有点可笑,以前竟还以为凭借血脉关系能让女儿在皇后面前脱颖而出,皇后连改族谱不认母兄的想法都有过,又怎会在意这个? 宝琪终于破涕而笑:“三爷,前日除夕,皇后娘娘送给孩子们的年礼,件件不凡、流光溢彩,咱们三房有十一件呢!就算没有其他收入,光靠收礼咱们的日子也定能过得好。” 法喀的笑意真切了起来:“都是因为家有贤妻。其他勋贵府上出生的孩子,能保住一半都算福大命大。” 第一次被法喀夸赞的宝琪有些害羞,水润的眼睛里满是动容。 冬日的阳光清冷,透过窗柩打在二人身上,却也被他们周围的暖意同化。 - 留在府里二人暖意融融,回门的四房人也气氛融洽,感受到了岳家/娘家的热情招待。 如今满京城的官宦人家都想跟钮祜禄府拉上关系,可钮祜禄府却十分稳重谨慎,竟然闭门拒客了。府上的众人也非但没有张狂得意,反而越发低调谦逊。 好不容易钮祜禄府的正经主子送上门了,他们可不得好好亲近亲近!其中要数佟家为最。 见到大外孙,佟国维立马把心肝宝贝大孙子舜安颜仍到一旁,揽住额尔赫不松手,连声询问他在上书房读书累不累,在宫里有没有受欺负。 额尔赫摇头:“有点累,但我喜欢跟太子殿下一块儿读书。我姑母是皇后,没人敢欺负我。” 佟国维又考察了一番额尔赫的学习情况,开怀大笑:“额尔赫真聪明,比你的几个舅舅们小时候强多了。” 额尔赫却没有半点被夸赞的骄矜之色:“郭罗玛法谬赞,太子殿下比我小,但他无论是骑射还是学识都比我出色太多,额尔赫远远不如。” 佟国维捋着胡须安慰道:“郭罗玛法虽未见过太子殿下,但也听旁人讲过,太子殿下的天赋和灵气百年难遇,额尔赫无需和太子殿下比,做好自己即可。” 额尔赫点头:“多谢郭罗玛法教诲,额尔赫记住了。” 佟国维稀罕够了外孙子,就把大孙子舜安颜的小手塞给他:“带弟弟去玩儿吧。” 含笑看着孙辈们离开后,佟国维对一旁陪坐的两个儿子使了个眼色。 德克新和隆科多起身朝颜珠行了一礼:“多谢妹夫/姐夫关照。” 德克新在康熙十九年时受佟国维的连累被康熙帝革职,佟国纲数次在康熙帝面前替这个侄子求情,康熙帝都置之不理。直到去年佟国维托颜珠在青璃面前说和一二,德克新才能重返朝堂。 至于隆科多,他是康熙十年生人,去年被授御前三等侍卫。钮祜禄府上的五兄弟都是从御前侍卫中走出去的,颜珠带着这个小舅子跟以前的同僚和上官都打过招呼,隆科多因此受益良多。 故而两人有此一拜。 颜珠急忙起身一左一右扶起二人:“岳父折煞小婿了,德克新和隆科多是毓珍的兄弟,那就也是颜珠的兄弟,一家人怎么如此客气?” 佟国维笑呵呵的:“亲兄弟还明算账呢。”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