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是哪个李嫔?” 阿满双手一摊,无奈道:“俩李嫔长得一样,若是不开口,您能分得清楚哪个是李妩哪个是李娴吗?” 全嫔被噎了一下,讪讪地道:“可能……或许我还真的分不清……” “那您又怎么指望别人能分得清呢?”阿满道,“先太后良善,熙娘和那宫人忠心为主,自然会为陛下打抱不平。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断断不会有错。” 全嫔点了点头,知道自己的人没有被利用,只是偶然所见,心里也踏实了。 但她仍有一个问题不太明白。 “熙娘已经被陛下安进徽音殿,这宫人既如此忠心,为何陛下没让她也跟着伺候呢?” 阿满想起天子,觉得脊背有些发凉。 天子阴晴不定,喜怒无常,谁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 “陛下的心思奴要是猜得准,奴还能只是一个小小奚官?”阿满十分无奈,“依着奴看,熙娘进徽音殿是早有安排。奴一直觉得,陆贵妃同慕容夫人一样,盛宠不衰,却活不长久。” 想起陆银屏来,全嫔便又来了气。 但熙娘当初亦是随侍过慕容樱,跟一个死一个,这样的女官哪个宫里都觉得不详,不想要的。 也只有陆银屏没进过宫,不知道里头的道道,白白被天子蒙在鼓里。 阿满又道:“兴许陛下宠贵妃有其目的,您想想,慕容夫人同陆贵妃长那样像,估摸着陛下实在好这类相貌的女子。只是陆贵妃万一有了孩子,这命也就到头了。依着奴看,慧夫人才是最后的赢家……” 全嫔听得心塞 慕容樱死了,好歹兄长封了镇南大将军;陆银屏还没死,兄长已经是公爵加使持节了。 女子的荣辱关系家门荣光,门第又能抬高女子身份。这两样相辅相成,一条命属实算是轻了…… 全嫔叹了口气,翻了个身卧进榻里,对阿满道:“不用扇风了,你出去吧,我心塞得很,想睡会儿……” 阿满道好,收了妆奁和全嫔褪下来的袍子,悄声退出了殿外。 慕容擎走走停停,后头跟着两只拖油瓶。 拖油瓶们俊俏乖巧,有时离水岸近了,他一个咳嗽便能将人拽回来。 尤其是那个陆银屏,天生活泛,摸鱼上树,无所不能。这一路过来完全不像是遭遇过被掳的危险。 你若嘲讽她两句,她便有千百句等着你,且句句带刺儿。 幸而慕容擎不与她一般见识,只要没什么危险,便由着她去了。 陆银屏道:“大哥大哥,我们什么时候能看到桥呀?” 这女子恬不知耻,自己明明不是她兄长,却非要唤他「大哥」。 慕容擎头也未回地道:“不知道……” 又走了一段儿,陆银屏在他身后问:“大哥大哥,为什么还没到桥呀?” 慕容擎呼出一口浊气来,声音也抬高了几分。 “不知道!” 凌太一笑得前仰后合,然而慕容擎一个眼风扫来,便憋住了笑。 过了一会儿,陆银屏的声音又在背后响起。 “大哥大哥……” 慕容擎忍无可忍:“闭嘴!” 陆银屏小声地对凌太一道:“脾气真臭呀……” 凌太一小声附和:“忍忍吧,咱俩加起来都打不过他一只手的……” 凌太一既然认定了做她的跟班,自然也就跟她站到了同一阵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