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随安手指滑到朱达常脖根,卡出他两根脖筋,朱达常剧咳两声,倒了好几口气,终于能出声了,“英、英雄饶命!我不过是个从九品的流外官,不值钱的!” 林随安斜眼瞅着朱达常:“让他们按我说的做,否则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刚刚虽然躲过了穆忠的攻击,但林随安还是被拳风割破了眉峰,血顺着眉毛滴下来,有些遮挡视线,林随安只能半眯着眼说话,却不知她这般蔑视表情还顶着半脸血,简直就如穷凶极恶的地狱魔煞一般。 朱达常吓得险些尿了裤子,牙帮子颤抖着磕出俩字,“好哒!” 林随安:“第一,让仵作来验尸。” 朱达常:“去找仵作!” 一名不良人奔了出去。 林随安:“第二,去寻一名画师。” 朱达常:“要要要要要画人的还是花鸟的?” “画地图的。” “去找个画地图的画师!” 第二名不良人离开。 “第三,去寻建造这个屋子的匠人。” “找匠人!” 第三名不良人跑了。 “丫头,你要作甚?”穆忠饶有兴致问道。 林随安依然没理他,她正忙着推断是否还有遗漏之处。但不知道是这个时代太佛系还是工作效率太慢,足足过了十多分钟,也没见人回来,林随安有人质在手还算淡定,反倒是穆忠有些沉不住气,开始频频试探。 “小丫头,别以为你三脚猫的功夫我就怕了你。” 林随安:“不管黑猫白猫,能抓住耗子就是好猫。” 这位大兄弟以为她瞎吗?他手臂分明已经脱臼了,正在悄悄往回装呢。 穆忠眼皮抖了一下,“此屋除了死者只有你一人,你不是凶手谁是凶手?” 林随安:“若真是我杀的,为何我身上没有血迹?” “用水洗。” “哪里的水?”林随安看了眼几案,“泡茶的水?少了点吧。” “用他物擦拭血迹。” “用何物擦拭?” “衣衫、布帛,或者床单,都有可能。” “擦拭后的布帛呢?” “自然是烧了。” “用什么烧?” “风炉。” 风炉?林随安顺着穆忠的目光扫了一眼,所谓的风炉应该是那个煮茶的小泥炉子。 “可惜这个风炉连炉灰都没有。”林随安道。 这就是她刚刚觉得异常的地方,风炉炉膛里没有任何炉灰,干净得很不寻常,当然也可能是罗石川有洁癖,每次煮完茶必须清理干净。 穆忠啧了一声。 林随安:“若我真是凶手,为何要把自己关在此处等人来抓?” 穆忠:“穷凶极恶之人总有些脑筋不太正常。” 林随安冷笑:“的确,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你说是不是啊朱县尉?” 朱达常:“这这这这这这位英雄,其、其实我对这南浦县城的坊图十分熟悉,人称、称行走的活坊图!” 林随安:“哈?” “留我一条小命为英雄开路啊!” 要不是现在情况不允许,林随安几乎要笑了,这猪大肠的脑回路还真是峰回路转,颇具前瞻性,竟然帮她连后路都规划好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