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话本里瞎编的吗?” “真有其人,我前几日才见过,”林随安扶额道,“会易容,能缩骨,简直不是人。” 凌芝颜又沉默良久,道,“能得林娘子如?此评价,恐怕真不是人。” 林随安:“……” 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别扭。 “若真是云中月所为,那?他为何要诱使姜东易自杀?”凌芝颜掐眉头,“单远明一案人证物证俱在?,姜东易百口莫辩,当堂认罪画押——” 听到此处,林随安心里突然升起了?一种不详的预感,打断了?凌芝颜,“姜东易被判了?何等刑罚?” 凌芝颜又沉默了?,这一次沉默的时间格外的久,久到林随安都以?为他不会回答时,终于开口道,“大理?寺初审判秋后问斩,刑部复核后,改判为剥夺姓氏,流放三千里。” 方刻和靳若同时冷哼。 林随安叹气:预感不幸应验了?。 苍白的闪电劈开沉沉黑云,雷声滚滚而至,震得人耳膜发紧。 “杀人偿命,此乃铁律,姜东易能留下?性命,想必是太原姜氏给刑部施压了?吧。” 花一棠披着雪色长衫,缓缓步入水榭,撩起衣袂坐在?林随安身侧,他睡了?两日,脸瘦了?一圈,显得眼睛又大了?一圈,瞳光愈发锋利, “真好啊,五姓七宗的姓氏竟然值一条人命呢!” 第80章 “花四郎, ”凌芝颜面色微变,“慎言。” 花一棠似笑非笑看了凌芝颜一眼,给自己倒了杯茶, 端起沾了沾唇瓣,“流放三千里, 这判的好?啊, 挑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养上一年半载,待风头?过了,再在流放之地立几个小?功,得了勋奖,便能免去流放的苦刑,若是能?立个大功, 即可重归太原姜氏宗谱,搞不好?,还能?博出个功名呢。” 凌芝颜张了张嘴,一句话没说?出来。 花一棠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 “凌六郎你也不必自责,莫说?你一个小?小?的从六品大理?寺司直,即便是大理?寺卿陈宴凡, 也不敢明着和太原姜氏对着干,只?能?捏着鼻子认了。”顿了顿, “可惜啊,若真判了秋后问斩,姜东易还能活几个月, 太原姜氏这一顿操作,只?能?是火上浇油, 送姜东易更快去死了。” 凌芝颜:“你的意思是,若诱使姜东易自尽的人,是为了给单远明报仇?” “报仇的可能?性很大,但是为了谁报仇可就不一定了。”花一棠道喃喃道,“太原姜氏所作所为,罄竹难书,即便是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凌芝颜静了片刻,从袖口抽出一条纸卷,“一个时辰前,我的桌案上凭空出现?了这个。” 纸卷展开大约三寸宽,五寸长,上面的字迹一板一眼,很是端正?,仿佛是印刷出来一般,明显为了掩盖字迹特?意写成这般: 【凌修竹之死,另有隐情,事关?凌氏生死,若想得知内情,明日午时三刻,云水河上一叙】 林随安和花一棠大惊失色,靳若一把抢过纸条,指腹在上面细细摸了一遍,又将?纸对着光看了看,定声?道,“纸和墨没什么特?别,但是这字,与?传闻中云中月的‘木体字’很相似。” 林随安和花一棠对视一眼: 云中月为何要?给凌芝颜送这个信息?! 为何偏偏也约在明日午时三刻,云水河上?! 他到底要?做什么?! 凌芝颜:“上面所说?的凌修竹乃是我族长辈,三十年前莫名殒命,留信之人以他的死因诱我前去,颇为蹊跷。而且,我听到消息,花氏明日午时三刻要?与?东都净门在云水河上商谈合作之事——” 方刻哼了一声?:“靳若猜对了,云中月真要?搞一波大的。” 靳若:“来的正?好?!方大夫,你明日有尸体剖了。” 凌芝颜点头?:“既是如此,凌某明日就与?诸位一同去会会他——花四郎,你这般瞅着我作甚?” 花一棠看着凌芝颜,眼眶绯红,眉峰紧蹙,手指轻轻摩挲着茶盏,俨然是有些犹豫不决。 众人也皆是沉默了下来。 林随安叹了口气,摊开手掌,“方大夫,将?轴书给我吧。” 轴书落在她掌心的那一刻,若有千钧之重?,坠得林随安手腕不禁一沉,花一棠猛地攥住林随安手腕,漆黑的眸子无声?看着她,欲言又止。 “云中月手中有真正?的轴书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