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大叫道,“啊呀,那不是五年前名震东都的探花郎凌家六郎吗?啊呀呀,果然还是这般肤白貌美,玉树临风!啊呀呀呀,听说凌六郎如今还未娶妻,今日重游探花宴,定是想寻个?有缘人啊!” 好一招祸水东引! 林随安眼睁睁地瞧着街上一半流量被凌芝颜引了去,涌进了茶肆,凌芝颜脸色大变,冲着花一棠喊了句什么(听着像啖狗屎),翻窗跃上屋顶,一溜烟跑了。林随安抓住机会扯着花一棠跃回街道,趁着人群还未反应过来,一路逃之夭夭。 * 鸡飞狗跳的探花宴终于结束了。 幸亏京兆府和金吾卫来的及时,总算没?造成什么人群聚集事?故,只是苦了林随安和花一棠,差点没?把肠子跑断。 拖着疲惫的四?肢回到花宅,俩人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草草吃了晚膳,天都没?黑就各自?回屋蒙被大睡。 一睡,就是三个?时辰。 林随安醒来的时候刚过子时,屋内屋外一片宁静。 她翻了个?身,闭上眼,良久,又睁开。 完蛋,脑子醒了。 尝试过翻来覆去烙锅贴睡姿、气沉丹田装死睡姿、裹被团身蚕蛹状睡姿依然无果后,林随安只能悲剧地承认,她失眠了。 果然,不能睡太早啊。 林随安穿上衣服,想了想,没?带千净,一路溜溜达达出了碧烟园,踏着朦胧的石灯路登上了芙蓉桥。 意外的,又不太意外的,她看到了花一棠。 花一棠换了身清爽的白衣,依着桥栏,闭着眼,月光凝结在他浓密的睫毛上,晶莹剔透得像要滴下来一般。 林随安走过去,也靠在了桥栏上。 若是她没?记错,这是他们第三次在这儿晒月亮。 花一棠:“睡不着?” 林随安:“睡醒了。” “心里有事??” “……有件事?,不知该如何跟你说。” 花一棠睁开了眼睛,望着广袤的夜空,“你做了暗御史的事?儿吗?” 林随安惊讶,“你如何知道的?” “那日圣人邀你去应天楼,宴上你神情不对,我就隐隐猜到了。之后,你总是唉声叹气,加上今日又与?凌六郎神神秘秘见?面?,我便确定了。”花一棠叹了口气,“你若遇到难事?,定会与?我商量,但你不与?我说,而是去找凌六郎,就他那木头脑袋,能有什么主意,肯定是因?为他知道我所不知道的事?儿。” 花一棠顿了顿,“凌六郎也是暗御史,他那块玄铁牌就是身份凭证吧。” 林随安诧异瞪着花一棠。 花一棠转目,“怎么,再一次被花某的聪明?睿智惊到了?” 林随安眯眼:“你莫不是跟踪我?” 花一棠好似被烧着尾巴的猫噌一下跳了起来,“才、才没?有!我游城的时候在木夏定好的酒楼没?瞧见?你,又想你今日穿戴整齐,定是要出门,你不爱热闹,出门肯定与?人有约,凌六郎住在富教坊,富教坊不在游城的路线上,所以、所以——” “所以就火烧火燎追来了?” “才、才才才不是,我是被、被被那些女娘吓到了,一时慌不择路!” “噗!” 花一棠仿佛嘴里塞了个?皮球,鼓着腮帮子不说话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