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丢了何物?” 田员外大约五十?开外,花白头发,身形瘦小,五官长得很拥挤,是?所有人中唯一一个没倒苦水的,入了正堂后一直有些心不在焉,似乎注意?力全被花宅里?的摆件吸引了。 说实话,和扬都、东都、益都的花宅大院比起来,弈城这所小别院的装饰物已经极尽低调,除了比较特立独行?的太?师椅和高桌,只摆了几个绿油油的瓷瓶,和园内的景致倒也相配。 被林随安一问,田员外这才回过神来,尴尬笑?了笑?道,“我丢了一个旧水囊,没什么特别。” 靳若:“莫非你离了那水囊就喝不下去水?” “只是?不顺手罢了。”田员外眼珠子又瞄向了瓷瓶,“敢问花家四郎,这堂上?摆放的可?是?越窑瓷器?” 花一棠:“田员外好眼力,确是?上?林湖越窑出产。” 田员外:“果然、果然!瞧这胎质细腻,釉层均滑,碧绿如冰,不愧‘九秋风露,千峰翠色”之名。” 花一棠眸光闪动,“想不到田员外还对瓷器颇有研究。” “只是?小小的爱好,不值一提。”田员外摆手,想了想,又道,“只是?有句话不值当讲不当讲——” “田员外但说无妨。” “堂中这些越窑瓷器皆是?上?上?品,价值百金,就这般摆在大庭广众之下,是?不是?有些太?招摇了?” 此言一出,众人同时倒吸凉气,看瓷瓶的眼神顿时都不对了。 花一棠笑?了,“田员外此言差矣,一则,这些瓷瓶本?就是?装饰品,若不摆出来给?人看,还有何用?二则,堂中的瓷瓶并非上?上?品,而是?秘色瓷,本?是?皇室御用,只是?这一批款式不够新?颖,才留为花氏宅邸自用,有市无价,区区百金,只够买个瓷瓶底。” 一堂死寂。 所有人都惊呆了,虽然大家都知道扬都花氏有钱,但没想到这么有钱! 靳若:“就几个绿了吧唧的破瓶子,这么贵?!” 林随安:“以后见?到这些瓶子咱们千万绕着走,磕了碰了可?赔不起。” “师父所言甚是?!” 宋县令听?不下去了,“花四郎别怪宋某瞎操心啊,俗话说的好,财不露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咱们县里?最近又不太?平,要不还是?先将这些宝贝收一收,待抓住了飞贼再摆出来也不迟啊!” 花一棠啪甩开扇子,挑眉一笑?,“若那飞贼敢来,花某定能将其一举擒获,替弈城除去此害!” 此言一出,宋县令和几名员外大喜过望,齐齐起身抱拳高呼,“花四郎高义,我等?先替弈城百姓谢过!” * 送走弈城县令一众,众人重新?回到正堂,简单复盘分析。 “不是?云中月那厮做的。”靳若道,“他好歹也是?天?下第一盗,断断不会偷这些不着调的东西,什么火腿夜壶,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而且就算要写信笺,云中月也只会用一种字体,就是?木体字,为的就是?隐藏笔迹和身份。” 方刻:“花笺上?的字,笔力轻浮,结构散乱,写字的人恐怕读书不多,也没什么时间练字。” 花一棠:“最重要的是?,十?月初十?是?苏氏家主继任大典,云中月当天?还和林随安打了一架,弈城距离益都快马加鞭也要五日路程,云中月根本?没有作?案时间。” 综上?所述,弈城的这个“云中月”就是?个冒牌货。 林随安叹了口气,“云中月不肯以真面目示人的臭毛病着实该改改了,随便一个阿猫阿狗都能假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