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慕这厮不是个东西,我们若不帮他,以?后三禾书院的活就不让我们干了!” “我们都是老老实?实?的匠人,全指着这活计养家糊口?,不得不听他的啊!” 花一棠:“既然是用你们的名字存的钱,为?何不直接卷钱逃了,还要?处处受他的威胁?” 郝大力:“我们哪敢啊,齐慕在安都府衙里有人!” 巴云飞:“三禾书院是安都城首屈一指的大书院,别的不说,就说这每年的修葺款,养肥了府衙里多少人,都是和齐慕穿一条裤子的!” “存入钱庄的这部分,是层层刮剥后齐慕留给自己的,我们半分也不敢碰啊!” “花参军明鉴,我们真的是被逼的,我们都是老老实?实?的手艺人啊!” “齐监院厉害啊!”花一棠竖起?大拇指,“一则,贪下书院修葺款,为?自己谋后路;二则,因为?款项不足,便可名正言顺推迟各大观景台的修缮工作;三则,有了购买上等的甘吉卡的资金。环环相扣,一石三鸟,实?在是绝妙。” 众人齐齐瞪着齐慕,何思山艰难地站着,全身剧烈发抖,眼眶通红。 齐慕攥紧双拳,慢慢眯起?双眼。 “还有一个决定性的证据。”花一棠掏出第三卷卷轴,“这是十年前?齐慕亲手画的七绝景观景台设计图,里面清清楚楚标注着,所?有观景台的铺地石料为?红山石。” 又抽出第四卷卷轴,“这是安都府衙司工署的批复,也写得清清楚楚,观景台地处险要?,红山石经不住雨雪日晒,易脆易碎,安全堪忧,务必改用青山石。且专批了铺地石料的款项。但齐慕依然坚持用了红山石,说明他从一开始,就已经计划好了一切!” 突然,齐慕扑通跪地,朝着何思山重重磕了三个头?,眼中流下泪来,“修葺款一事,是我一时财迷心窍,我认!如今我铸下大错,罪不可恕,甘愿受罚!但我绝无谋害山长之心,我对山长之敬重,天地可鉴!” 何思山喉头?哽咽,正要?说话,被花一棠打断了。 “齐慕,原名不明,父母不明,乞丐出身,十七年前?,被三禾书院山长何思山收养后,教其读书认字,百般照顾,齐慕十五岁时参加科考,连考十年,年年落榜,最终无缘官场。”花一棠笑吟吟摇着手里的纸条,“原来齐监院如此?蠢笨啊——” 一听花一棠这欠揍的语气,林随安就明白了,这纨绔已经没了后招,开始打心理战了。 方刻放低声音,“齐慕心思深沉,激将法恐怕没用。” 林随安叹气,“事已至此?,死马当活马医吧。” 花一棠:“啊呀呀,还不如花某这个纨绔呢,花某区区不才,好歹也是制举一甲进士第三名呦——” “你闭嘴!”齐慕大叫,“你这个一甲进士到底掺了多少水分,天下谁人不知??!” 花一棠斜着眼,抖着肩,“齐慕,你莫不是以?为?何山长死了,这三禾书院就归你了吧?且不说你心思歹毒,持身不正,就单论?学识,你连白十三郎的一根脚指头?都比不上——” “花参军!”一个人喝住了花一棠,竟然不是齐慕,而是何思山。 众人愕然。 花一棠眼中划过一丝精光。 何思山深吸一口?气,“齐慕贪墨一事,究其根本,是何某教导无方,何某自会?带齐慕去?府衙自首!” 众学子一听就急了,“山长!你在说什么?!” 白闻:“山长何必为?了这等忘恩负义?的东西——” “不可胡说!”何思山厉喝,“何某坠崖,就是一场彻彻底底的意外,与任何人都无关!以?后此?事休要?再提!” 众人同时红了眼,瞪着齐慕的眼神几乎喷出火来。 齐慕死死盯着何思山,仿佛要?在他的脸上盯出两个洞。 何思山牵出一抹虚弱的笑容,“起?来吧,我知?道不是你的错,你是个好孩子……” 齐慕慢慢眨了一下眼皮,转过头?,目光一帧一帧扫过众人充满厌恶憎恨的脸,噗一声笑了。 与此?同时,花一棠勾起?了嘴角。 林随安恍然大悟:原来花一棠要?激的根本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