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却在暗暗反思,今天他为何会差点迟到?难道是对上午的来访者潜意识的一种阻抗吗? 一秒之后,电梯到了一楼。 电梯门打开了,海水涨潮般涌进来一大群人。 此时电梯里人挤人的程度,与宁城早高峰的三号地铁一般无二。 一个穿特大号灰色连帽卫衣的肥胖年轻人,腆着个过于肥胖的肚子,插在中年男人和靖苏中间,竟毫不怜香惜玉地把靖苏挤得贴到了电梯壁上。 靖苏很讨厌挨着电梯壁,她总觉得电梯不干净,用尽全力往前挪了挪。 一只细皮嫩肉的手“无意间”蹭到了祁珩瘦削板正的肩背上,指间顿时传来他隔着两层衣物的体温。 祁珩身上散发出冷山鼠尾草的香味,像积雪般清冷的木质香,这种木系男香让靖苏很上头,她愉悦的心情终于压抑不住从指间流露出来,在祁珩的背上弹奏起了“哆来咪发唆拉西哆”钢琴曲。 完了完了。他该不会以为我在趁机吃他豆腐吧?我是那种思想肮脏的人吗? 承认吧,你脏。 回过神来,靖苏手指僵了僵,讪讪地收了回来。 祁珩一惊,待思量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时,电梯门又开了。 此时已经到了22楼。 “不好意思,借过一下。”靖苏厚着脸皮,假装刚才那个女流氓不是自己,声音软和却中气十足地喊道。 她从电梯的最角落里挤出来,右手很“自然”地蹭到了祁珩的衣袖上。 电光火石间,一个疯狂的念头随之未经大脑把关而擅自从舌尖逃窜了出来。她凑到祁珩耳畔,活像女流氓一般轻佻地对着祁珩的耳后根吹了一口气道:“祁珩,你、好、呀。” 祁珩顿觉一阵轻微的酥麻,愣住了,一脸错愕地看着她,寻思着,这个女人好奇怪,她到底是谁?她怎么认识我的? 然而,未等祁珩真的问出口,靖苏就很识相地逃也似的跑路了。 电梯里剩下的人,都用意味不明的眼光偷偷打量着祁珩。 祁珩一头雾水,想分辨自己不认识她,又觉得没有必要对一群陌生人交代什么,也就住了嘴。 靖苏冲出电梯没几步,电梯门便再次合上了。 一开始镇定的女流氓此刻终于红了老脸,发羊癫疯似的原地抽搐了十秒钟,有种想穿越回去把方才丢人现眼的自己干掉的冲动,捏起小粉拳,敲了敲脑壳。 “靖苏,你脑子是被驴踢了嘛?” 这时,从隔壁电梯走出来一个人。 身量颀长,右手戴着一款价值不菲的腕表,双手插兜,迈着行云流水一般的步伐走到靖苏的身后,十分不厚道地嗤笑了一声。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