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珩一心只想往外走,离母亲远远的。祁珩拼命学习,考上了首都的p大。从大学时代起,祁珩便用自己的背影决然地对着母亲,不给她指手画脚的机会。母亲对他的掌控感越来越稀薄。 去年六月底,祁珩从英国念了博士归来,回到了宁城。这一次,他选择重新面对母亲。 可寂寞的母亲却骤然发现儿子已经成熟了,而她已经老了,她再不能掌控他了。如今,也就只剩下催婚、催生这档子事,可以让她施展手段了。章兰仙一心想为儿子择一位称心如意的妻子,一位可以陪儿子白头偕老的妻子,似乎也在暗暗地弥补自己的缺憾,于是她拿出了暮年全部的激情来做这件事。 可祁珩又隐隐地觉得,母亲并不真心为他的婚事感到着急,她只是看起来着急而已,她还没准备好把辛苦培养的儿子就这么交接给了别的女人。所以,那位配得上祁珩的女人始终没有出现。 祁珩烦归烦,到底心疼母亲的孤寂,于是敷衍道:“嗯。知道了。妈,您把她的联系方式发给我,我晚点回去和她联系。我一会儿还有个咨询,先不说了。您保重身体,等过一阵……我空了,回来看你。” 章兰仙又叮嘱了几句,便挂断了。 到了晚上,祁珩回到家,才想起要和人家姑娘联系。可他却犯了踌躇。他不打算结婚,更无意骗婚。约人家见一面,也纯属应付。祁珩思忖良久,想好了措辞,方才给费蔓打了一个电话。 费蔓等了一天,终于等到了祁珩的电话,竟也不恼,语气甚是温和。 两人互加了微信,便有一茬没一茬地聊了起来。 两人在微信上聊了一个礼拜之后,终于约好见面的时间。正好上个礼拜祁珩的一个来访者结束了长达十个月的咨询,空出了这个时间段,祁珩可以早点离开诊所。 他们约在一家西餐厅,祁珩提前了十分钟到,费蔓到得也很准时。 费蔓早看了祁珩的照片,一眼便认出了他来,打招呼道:“嗨,祁珩。” 祁珩抬了头,一眼望过去,怔了怔。 只见费蔓穿一身瓷青薄绸旗袍,外面套一件米色开襟线衣,衣袖褪到手腕中段,露出半截子白皙的手臂。右手戴了一块女式金色腕表,左手戴了一款精美的金手镯,右边肩上背了一款焦糖色邮方包,一双杏色高跟鞋,足有十厘米高。头发特意去发廊烫过,盘成了lt;a href= target=_blankgt;民国风。 祁珩很少见到这么穿搭的女孩子,不禁眼前一亮,忙起身打招呼,“费蔓你好。请坐。”说着为她拉开了椅子。 费蔓笑着坐下,说了声“谢谢”,把包放在一旁的椅子上,目光锁定在祁珩的身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