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哭过之后,晚上睡得很香,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看到。我看了十几次,很受震动……我没想到,原来我爸也很担心我,他经常想到自己对我做的不公正的事,很内疚,他只是不知道怎么表达。他向我忏悔,说自己不配做一个父亲,求我原谅他。 “我当然不会原谅他。伤害已经造成,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他们。但是,祁老师,我觉得我好像明白了。我最需要原谅的人是我自己,过去的伤害已经发生,我再怎么厌恶自己,糟践自己,它也不可能抹除掉。我必须爱接受这一切。虽然这个很难做到,但正如你告诉我的那样,接受是改变的开始。我不会再随便放弃我的人生,我要努力。” 祁珩微笑着点了点头,说:“嗯。我说的是觉察,觉察是改变的开始。但接受,则是获得内在力量的开始。看到你的改变,我为你感到高兴。任何时候,你需要我,都可以来这里找我,好吗?但是不要打电话约我吃饭,ok?” 施磊皱眉道:“结束了也不行吗?” “也不行。” “那好吧。对了,祁老师,你在找谁?是对你很重要的人吗?” 祁珩点点头,“曾经是。” 施磊说:“祁老师,当局者迷,也许,你也该接受生命中某一段的逝去,letitgo.(放手吧)” 祁珩微笑着点点头,说:“好。” 祁珩送施磊走出津渡心理的大门,施磊回身,对祁珩深深鞠了一躬,说:“对不起。谢谢。” 祁珩微笑着挥了挥手,说:“祝福你。再见。” 蒲飞白和小舟在后面看着这一幕,表情都有些唏嘘。施磊离开后,祁珩回身进来,对着他们扬了一下眉毛,说:“你们怎么了?” 蒲飞白说:“祁老师,施磊把你坑得这么惨,你是怎么处理自己对他的讨厌的啊?” 小舟也点点头,说:“我也超想知道的。” 祁珩嗤笑一声,说:“心智化啊。还能怎么办啊?” 蒲飞白叹道:“还是祁老师厉害。这么一个差点失控的个案,居然都没脱落,反而还帮助施磊达到了预期的治疗目标,我实在是太佩服了。祁老师,请收下我的膝盖。” 祁珩瞥了蒲飞白一眼,说:“其实,这也是来访者自我治愈素质不错,咨询师能做的,很有限。” 小舟点点头,说:“是啊。经过那件事,我还以为他不会来咨询了呢,没想到他还能再来,我觉得,这也是需要承受很大的压力的吧。” 祁珩点了点头,说:“接下来一个小时,我想下去喝杯咖啡。想喝的话,我可以帮忙打包。” 蒲飞白摇摇头,说:“嗯,不用了,我不喝咖啡。” 小舟笑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