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从仅因不忍让夫君夹在中间左右为难,而她的夫君是个讲理的,他会觉得她委屈,会站出来替她叫屈。 在婆母面前,夫君的一句话顶过自己百来句。既然沉默能避免许多口角,她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 倒是有一点大家均被蒙在鼓里。 她的娘家是镇上首富不假,身为首富家的女儿,嫁妆钱自然不止一千两。 出嫁前母亲便再三叮嘱过,成亲时仅需取出一千两做门面即可。一千两于寻常人家而言,已是不敢妄想的天数。 事实上她还有九千两陪嫁,另有四间铺子和一座庄子。四间铺子盈利不错,故而她现在手上的余钱可不止万两。 当然,此事仅夫君及沐哥儿知晓。 还是母亲想得周到,否则以婆母的性子,不挖光她的陪嫁才怪! 她明日便让村长知晓粮食已见底,总得有个牵头人才行。她余钱虽多,也没理由养着村人不是?海啸前,村人算得安居乐业,虽谈不上富裕,但多少也有点盈余。 她的钱财可是要留给这群孩子们的! 做好打算,黎皖姝整个人便轻松自在许多。 翌日清晨,黎皖姝故意待村长前来用膳时,吩咐俞沐去镇上买粮食。 “沐哥儿,咱们粮食已经所剩无几,过会儿你便到镇上去租几辆牛车,多买些粮食回来。咱们人口多,做的又是力气活,可不能短了大家的吃食。” 柔柔浅音说着善解人意的话,听在耳中分外受用。村长一听便立刻看过来,多有不解:“粮食要用完了?” 咋这么快?他估量过,怎么也得撑个十来日才是! 村长这便去到存放粮食的杂间,一看,粮食果真所剩无多,只好叹息着摇头,再次回到院中。 “沐哥儿,你迟些出发,待我筹够银钱再去不迟。” 村长平日需顾虑之事不少,这会儿虽心有疑虑,却不会去深入思考,他只想着如何收银钱才显公平。思前想后,终于做下决定:“黎娘子,这事没理由叫你破费。也不知粮食起价没有,这样吧,为公平起见,按人口缴粮银,成人各一百文,十岁以下孩童各五十文。” 村长倒不怕别的,若有人实在交不起,他垫一垫也不是不行。怕就怕有钱也买不着粮食啊!若然如此,当如何是好? 罢了,先把钱凑齐了再说。 他不知道的是,镇上两家最大的粮食铺子皆是黎皖姝的。自打沐哥儿五岁那年开始做预知梦后,她便将名下的其中两间铺子改做粮食生意。海啸前刚囤了许多粮食,足以应对此次灾难。 她不会赚国难财就地起价,也不会突发善心广赠粮食。不过倒是可以以己之力严控粮价,绝了其他粮商就地起价的可能。 这些村长自然不会知晓,正是忧心忡忡时,抬眼便见麻婆子坐于一旁,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攸关钱财之事,麻婆子从无半点自觉。 思及此,村长不由皱眉,故意当着俞麻的面说道:“麻婆子,你即是俞进士家的当家主母,过会儿你便将银钱交与我,我这边还需入账。你家如今成人一十七人,孩童一十六人,合计二两五钱,可记得交过来。” 俞麻像听着什么荒谬之言,瞬间瞪大眼,不可思议的指向自己:“我……” 只是刚开头便又立刻闭上嘴。 是啊,她是当家主母,若她现在将此事推给长媳,岂不是在告知所有人,俞进士家是她黎皖姝在当家做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