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追杀你的人是宫里派出来的,就是冲要你命去的,等闲兵将护不住你,那两人治军是一把好手,与我虽然有交情,但是资历都不浅,又是正三品将军,我开口就借五百兵将总要谦虚,客气些,别气了,等若是再有机会见面,你当着他们的面叫我贱内,给你找回来场子。” 宁咎……那倒是也不必。 不过他听出了阎云舟话中的意思: “什么叫再有机会见面?这一次对方阵营中他们也在吗?” 他还记得,上一次路过那两人驻地是才出京城不远的地方,朝廷之前就集中了三十万大军,若是他们曾在那大军中阎云舟应该会和他提,他没说,那就说明那两人应该不在这里面。 但是上一次大战,阎云舟大胜,以至于朝廷走马换将,再一次集结大军,这一次会不会有这两个老熟人呢?若是他们真的在,阎云舟又如何对待? “他们二人负责的两营历来都是护卫京师的,但是朝中这一次可抽调的兵马不多,我们度过汾河,朝廷开始害怕了,抽调了这两个营的一半的兵力增援。” “他们两人也来了?” 阎云舟点了点头,宁咎有些语塞,半晌才开口: “能不能劝降?” 阎云舟抚了抚他的头发: “早在我们还没有起兵的时候,李启便下旨将京畿周边乃至比邻北境的兵将的家眷带到了京城。” 宁咎忽然想起了这回事儿,算起来是他刚到北境不久就听说了这样的圣旨,阎云舟毕竟在军中多年,虽然他在北境,但是这一路上的武将难免没有几个和他来往密切的,亦或是有些崇敬的,李启此举就是绝了这些将领反水的可能。 “所以,这一次要兵戎相见了吗?” 阎云舟心中也有些叹息,不过倒也不至于太过悲观: “严华是寒门出身,老光棍一个,家中只剩下了一个寡嫂,李启的征召自然是落不到人家的寡嫂身上,这一次他倒是没有家眷在京中,我在京中留了人,在还未渡河之前便暗中有了联系。” 宁咎急忙问出声: “他怎么说?” 阎云舟笑了一下: “你猜?” “我猜什么啊我猜?快说。” “这等事儿跟着便是掉脑袋的活儿,他就是自己敢冒险也不会领着底下的兄弟一同冒险的。” “那是要放水?” 阎云舟再一次摇了摇头: “我不需要他放水,更不需要他带兵投诚,我只需要布兵图。” 宁咎的眼睛徒然睁大,布兵图?他也看了地图,知道过了汾河之后便都是山地,这样的地方和平原不一样,视野受限,就意味着两边的人都多了试探和展示手段的机会。 “他给的就能信吗?” 毕竟是人心隔肚皮,这种事儿不到战场上都不能验证,万一的万一对方玩了一把阴的呢?宁咎担心的事儿阎云舟自然也想的明白: “所以,光是一个严华自然不够。” “你还有几个高级奸细在那边?” 高级奸细这个词逗笑了阎云舟: “那倒是没有几个,这年头哪有那么多的老光棍,一家老小都在京城,又有谁敢真的反了,不过,李启机关算尽,却忘了在军营中将领固然重要,但是底下的排头兵也一样重要。 这些年兵部把持在魏长河的手中,吃尽了油水,上面将领他知道喂饱,苦的却是底下的战士,有些地方的屯田军,不但发不出粮饷,连手中的土地都被当地权贵占了去,这等在先帝时候闻所未闻的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