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来了,还摇,真叫狗呢?” 阎云舟撑着身子靠坐了起来: “忙活什么呢?” “给你做药,那药都快没了。” “不着急,不是还有些吗?刚回来,多歇歇。” 这几日确实是够清闲,晚间的时候宁咎和阎云舟一块儿窝在了软塌上,翘着二郎腿,闭着眼睛,颇为悠闲: “我还真是有些不习惯现在这温和顺遂的日子,三个月前还是血腥的沙场,滚滚的黄沙,那个时候一闭上眼睛就是别人的人头落地,这三个月我也是忙的脚打后脑勺,一转眼竟然就是这样的太平盛世了。” 对阎云舟他们来说,那场战场可能已经过去很长的时间了,但是对宁咎来说,那让他应激的战场,血腥的厮杀也不过才过去了三个月而已,都没有一个学期的时间长。 阎云舟淡淡叹了口气出声: “谁和你说如今是太平盛世了?是我如今不上朝,没那些个烦心事儿罢了。” 宁咎听完忽然转过身来,拉了一下阎云舟的手臂,脸上那八卦之色是怎么都掩饰不住: “哎,那天陛下和洛月离过来的时候,我怎么瞧着两人之间的气场有些不对啊?” 阎云舟看着刚才还感慨颇多的人这会儿就来了精神有些无语,从他的爪子下面解救出了袖子: “怎么瞧出来的?” 宁咎一脸“你以为我傻?”的表情: “用眼睛瞧出来的呗,从前洛月离待殿下,哦,不,陛下多亲近啊,跟看自家孩子似的,人也喜欢说笑逗趣,你看现在,瘦成什么样了?人虽然还是精明,但是却深沉了不少,那狐狸的样子都快没了。” 对宁咎来说他只是和洛月离阔别了三个月再见面的老熟人,但是在这个世界中,洛月离却已经在朝堂走过三年寒暑了,三年的时光在他身上留下的印记落在宁咎的眼中自然是分外的明显。 不等阎云舟开口,宁咎又说: “还有,这看诊完也三天的时间了吧,洛月离这也没派人过来啊,这手术的器械我都准备好了。” 他本以为在他们回来的之后,洛月离的府上便会派人来接他去给他处理伤口,但是这都几天的时间了?愣是一点儿信儿都没有。 提到这里阎云舟也微微皱眉,洛月离现在想做什么他太清楚了: “明天我随你去洛府,他那个问题还是别拖了。” 宁咎却不依不饶: “你还没说呢,陛下和他怎么了?那天我看着陛下挺着急他身体的,倒是洛月离有些生疏的样子。” 阎云舟抬手点在了宁咎的脑门上: “怎么那么大的好奇心?” “你赶紧说,别吊着了。” 阎云舟看他猴急的样子笑了一下,这才叹了口气出声: “你让我想想从哪说啊,你走后平叛又花了两个月的时间,三年前大事初定,陛下立刻查处了魏氏一党,但是将这棵大树拔起来之后才发现,这帮蛀虫已经将朝廷蛀的千疮百孔了。 西南因为前一年的水灾流民肆意,南境也因为北境频繁的战事频频告警,正德二年,南境打了半年的仗。 李启挥霍了这么多年,国库的空虚可想而知,洛月离就在那个时候接手了户部,成为了户部侍郎,去年户部尚书致仕,他接任户部尚书,陛下本想给他封侯,他拒绝了,想给他上太傅衔他也拒绝了,两人因为这个事儿还闹了一阵子。” 宁咎不理解: “为什么拒绝啊?洛月离本来就是陛下的老师,上太傅衔不是很正常吗?” 阎云舟看了看他解释出声: “太傅是正一品衔,从前我朝的正一品多是虚衔,哪个太傅,太师都是年纪一大把,洛月离在户部手握实权,在军中也颇有威望,幽州的旧部对他个个礼敬三分,洛家也并非是无名之辈,他不想洛家被推着走到魏家的那一步。” 宁咎还是微微皱眉,转而便抬手环住了阎云舟的身子,哼了一声: “你真当我好糊弄了?他洛月离是谁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