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上早就已经看不到了紧张还有那对结果未知的忐忑,只有那被无数次血流如河的战役洗礼过的泰然如山,这样的阎云舟,宁咎从前都从未见过。 箭簇离弦而出,夹在这风声呼啸而过,宁咎都忍不住微微屏住了呼吸,直到极目远眺,眯眼瞧着那箭簇正中远处的靶心,毫无意外。 阎云舟却在此刻回过头,看向了看台方的人,面上明明没有多余的表情,一双黑眸依旧沉静,但是宁咎却偏偏在那目光中看出了那些许得意,他轻轻抬手,遥遥一敬,便喝干了杯中的茶,心中有些好笑也有些窝心,这人偶尔幼稚一下还挺可爱的。 一个上午靶场都是那些新兵的舞台,直到下午阎云舟才叫李寒将人都带了出去,李寒看了看宁咎又看了看他们王爷,瞟了两圈之后才赶紧带着人扯了,再留下去就要吃瓜烙了。 阎云舟擦了擦额角的汗这才走到了宁咎的身边: “中午的野菜面可吃的习惯?” 这校场靠进村子,中午本没有准备那么多人的吃食,便临时和农户换了些野菜,阎云舟一贯不吃小灶,自然也是跟着吃的野菜面,就是怕宁咎吃不习惯。 宁咎笑着出声: “你这一天日理万机的,你当我是第一次吃呢?这野菜现在都有些老了,前半月才是鲜嫩的时候,我去工地的时候早就吃过了,挺好吃的,就是中午这面谁煮的?也太咸了些。” 说完他又连着灌了两口茶,还塞给了阎云舟一杯。 “现在人都走了,侯爷不必嫌丢人,我们还是从头学起。” 阎云舟干了杯中的茶,便上前一把握住了宁咎的手,拉着他只到校场上那一堆的弓前: “这是我叫人带过来的,都是我的弓,这把小的是我七岁开始学射箭的时候用的,你就先用这个吧。” 宁咎看着眼前那个比阎云舟上午用的整整小了一大圈的弓有些无语: “你这是瞧不起谁呢?我就算是没学过射箭也不至于用你七岁的弓来糊弄我啊?去,把你十四岁用的拿来。” 阎云舟侧头忍不住的笑: “侯爷好志向,试试这个,我十四岁用的你现在用刚好合适。” 宁咎接过了阎云舟递过来的弓,这把弓和阎云舟上午用的颜色很相近,弓到手上他一个不妨手腕一坠: “这么重?” 阎云舟轻轻摸了摸弓: “嗯,这把弓是我父亲亲自打造的,有意让我锻炼臂力,所以重量上比一般的弓都要重一些。” 站在靶前,宁咎试着拉满弓,开始他还以为阎云舟十四岁用的弓箭他用着绝对没压力,但是事实教他做人,拉满这张弓的时候他脸都快涨成猪肝色了,这一次换做阎云舟在他身后悠闲了。 “好在是为我们侯爷清了场,不然,我们侯爷不是威名扫地了。” 宁咎正憋着一口气地拉弓,甚至腾不出空来瞪身后的人一眼,只能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来: “闭嘴。” 阎云舟勾了一下唇角,上前手扶住了他的手臂: “肩膀下沉一些,这只手臂曲起来点,眼睛看前方,射一箭试试。” 在宁咎胸口的氧气耗尽之前,终于射出了第一箭,他立刻抬头去看,简支擦着靶子过去了,脱靶,面上有些挂不住。 阎云舟倒是不在意,到身后环住了宁咎的身子,手握着他的手再一次拿起了弓,宁咎能感觉到那人轻吐在他耳边微微灼热的气息,后背正好贴合在他的胸膛上,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心跳,手臂的肌肉完全用上了力道,箭簇离弦而去。 毫无意外,正中靶心。 恐怕没有什么男人能够真的拒绝的了射箭,这一下午宁咎泡在了靶场,一箭接着一箭,阎云舟都看着他这劲头都觉得有些吓人: “这东西不是一蹴而就的,快歇歇,手臂该拉伤了。” 宁咎还真就较上劲了,卷王体质上身,但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这方面的天赋不太行,一下午了,最近的一个靶子,最好的成绩才五环,还只有一次。 结果就是真的顺着阎云舟的话来了,宁咎在兴头上射箭的时候还不觉得什么,一放下弓这酸痛的手臂就是举起来都费劲,这样子连扣住缰绳都难,回营房的时候阎云舟将追风牵了过来。 “侯爷,请上马吧。”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