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在眼前时隐时现。周遭太过寂静,你甚至可以听到空气中如针扎一般的簌簌声,幽幽在身周穿梭而过。 几人就凭借着那一闪一闪的蓝色孔明灯缓慢向前移动。谷钟梨走得很小心,她的青天玄眼在黑暗中散出不一样的色泽,黑的那只左眸中隐隐流溢出金光,青色右眼则宛如一盏小灯,使几人能在行走中不至于看不清身侧人。 周榆晚一直没松开黄离的手。 在这诡异的孔明灯下,他仿佛不再是那个会在异常状态下错吻少女后沾上几分羞赧的少年人,而是行遇鬼怪之时一心护主的将兵。微凉的指尖往下扣,不可避免地产生肌肤间的触碰,周榆晚却也不管不顾,就这样护在她身侧,与她的距离不曾超出半尺。 空气里如流水般奇异的簌簌声越来越大,手被周榆晚紧紧握着的黄离耳根微红,却顾不上想那么多,小心翼翼地跟着谷钟梨向前移动。 黄离耳朵一动,听到有什么特殊的声响逆着那水声的方向从后方传来,刚要侧头去看,谷钟梨却在此时突然回头: “别动!” 黄离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得手一抖,却被身边的少年安抚性地握得更紧。身上出了薄薄一层的冷汗,她悻悻回神,感受到手心传来的温度和触感,稍微缓过来些。 见黄离还没有扭头,全身毛都竖起来的谷钟梨终于放松下去。她的那一双异瞳逐渐被眼瞳占满,在灰蒙蒙和忽闪忽灭的幽蓝色孔明灯下显得有些渗人。那青色的右眸对着后方盯了一会儿,奇异的声音仿佛怵了一般,慢慢消失了。 “抱歉......吓到你了。”谷钟梨歉意地抬头看了一眼黄离,“我太担心了。” “跟着我往前走,你们没有青天玄眼,不要回头。” 谷钟梨扭过头,一只小手却向后偷偷摸摸牵住了黄离剩下的半只手。 这样的动作或许有些怪异,但谷钟梨的手暖暖的,传来令人安心的温度。 右手被身侧的周榆晚握着,左手被前面的谷钟梨向后牵着。 黄离心中突然升起那种奇异的情绪,在心里荡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向上升去的蓝色孔明灯越来越少,但在闪烁之间迸发的幽泽却越来越亮。眼前的漆黑如雾霭一般渐渐消散,脚下的地面不知在何时逆流而上了虚形的水,如鱼儿一般钻过脚尖。 前方的谷钟梨打了个停的手势,储物腰挂处灵光一闪,手中出现了一把流动的水形弓箭。 水明明是流动的、四散的,却仿佛受一种奇特力的影响而一直凝为一把弓箭的形状,在这模子一般的形状里不停流动。 谷钟梨凝眸看了弓箭一会儿,起声道:“这也是我家祖传的法器,在弦之水。没有它,我们进里面会很受不少罪。” 只见她身周灵力涌动,先是在三人身遭凝起一方倒置圆碗般的屏障,随后扬起手臂,指尖灵光绽放,将那虚形的水弓一拉,透光流转,一只包裹着生气的水箭赫然离弦,向前方奔去。 而就在水箭射入晦暗的一瞬间,地上那虚形之水犹如液状灵虫一般拔地而起,向前汇去,形成了一展高矗的水门。 “走,我们进去。” 黄离跟着谷钟梨踏入了流动的水门之中,一瞬间声息尽失,跨过水槛之后,眼前便是全然不同的景况。 她好像看到了凡间王朝的金銮殿——丹陛之上漆座高捧,王观止于其上;丹陛之下万臣跪拜,双膝无缝,紧贴砖石。 只是与正常的金銮不同,这高坐于堂的王,和跪拜与地的众相,都是—— 石俑人。 他们的姿势和衣着都栩栩如生,除了石质的外表,真真与常人无二。 而就当三人身后的水门消失,踏入中间红毯铺着的长道时—— 三道冰刺从后方高台处卷风袭来,周榆晚眉头微簇,反应极快地施出三枚琉璃净岁罩,将那冰刺完全吸附于琉璃罩之中。 空旷的金銮有些黯淡,燃烧着的人鱼烛发出乳白色的光。 “谁!” “去死——” 谷钟梨和陌生的女声同时响起,冷冽的冰灵力气息扑面而来。一道身影落地,身形如燕一般地旋着两只冰轮向三人刺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