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邵芸琅还是拿了一坛酒给他,两个人灯下对饮,喝到半醉才结束。 第二天,邵芸琅从蘅芜院出来时,听到过路的婆子说昨夜家里进贼了,邵芸琅下意识停下脚步。 她招手让那两婆子过来说话,问她们:“咱家昨夜进贼了?真的假的?” “二姑娘别不信,是我家老头子瞧见的,说是子时过后不久看到一道人影从高墙上飞出去了,可是等他喊来护卫却找不到人。” 邵芸琅暗暗松了口气,平静地说:“怕不是昨夜多喝了酒眼花了吧?” 另一名婆子打趣道:“可不是,昨夜大老爷生辰,赏了下人吃酒席,我们大家也是这样说的。” “这……他信誓旦旦地说肯定有人,而且那地方离后门不远,说不定是有小毛贼偷跑进来了。” 邵芸琅冷下脸,教训道:“胡扯!这里可是武侯府,什么样的毛贼敢擅闯武侯府偷东西,你当巡逻的侍卫是死人吗?” 那婆子被她气势所慑,忙跪下说:“二姑娘说得对,一定是我家老头子眼花看错了,姑娘恕罪。” “我是无所谓,只是这样的话传出去,一来令府中的侍卫无颜自处,二来也会闹得人心惶惶,万万不可再说了。” “是是,老奴记住了。” 邵芸琅走远后才觉得后怕,看来以后不能轻易让杨钺进来,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的。 端午节这天,武侯府以老侯爷为首,祖孙三代整整齐齐地出门。 原本梁氏不让邵宛卿出门,但因为老侯爷都去了,便也不好阻拦她。 一家子热热闹闹地赶往河边,这里已经搭建好了一座座观赛的棚子,武侯府的棚子离皇室宗亲的最近,在朝廷文武百官中最显目。 官眷们陆陆续续来了,人一多场面就容易乱,邵芸琅等女孩子都被勒令只能待在棚子里。 毕竟外面沿着河边观赛的百姓也有不少,女孩子家总是不好抛头露面的。 邵芸琅省得与人寒暄,不过等隔壁棚子的人来了,她欣喜地发现是大将军府的人。 杨少夫人的嗓音很独特,她一说话邵芸琅就听出来了。 两府紧邻,自然该互相问候一声的,一边是老侯爷,一边是杨老夫人,到也不存在谁低谁一辈,于是就只好梁氏带着女眷去隔壁见礼。 老侯爷端坐正中,问李管家:“隔壁杨家那小子怎么没来?” 李管家提醒道:“老爷怕是不知,杨小爷每年都是要下场划龙舟的。” “哦,那个皮猴子确实时候这样的活动,那他三哥呢?不是说受伤退回京城了?他总不会也下场了吧?” “这……倒是不知,老奴过去问问。”李管家很快就带来消息,原来杨三郎在前日离京了,说是去江南养身体去了。 老侯爷嗤笑道:“年轻人就是矫情,一点伤病还得躲到江南疗养。” 李管家替杨三郎辩解了一句:“侯爷是年纪大了,否则真应该四处走走,也领略一下江南风光,您也就只能羡慕杨三郎了。” “你个老家伙,真会在人伤口上撒盐,瞎说什么大实话?”老侯爷笑道道。 等女眷们回来,老侯爷也恢复了常态,耐心地等着龙舟赛开始。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锣鼓声,紧接着是一声:“皇上……驾到……” 众人移到棚子外接驾,远远地只能看到浩浩荡荡的人群走过来,中间有明黄色的御撵,御撵上的人下来后进了正中央的大棚子,然后众人才平身。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