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是杨钺送给他的,是个还在成长的半大马驹,全身雪白,比平时拉扯的马好看了许多。 他第一次来这里,引得慈幼堂的孩子们好奇地围着一人一马看。 “真好看,小哥哥的马能让我们摸一摸吗?”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大胆地问。 “不能,它认生,等我多来几次,你们熟悉了再摸它。”蔡晨酷酷地说。 “那它有名字吗?我们多叫叫 它,给它喂好吃的,它很快就会熟悉我们了吧?” 蔡晨抬头得意地说:“它的名字叫白雪,它很娇气,不迟别人喂的食物,而且它可不是普通的马,是上好的汗血宝马,长大后能日行千里。” 蔡晨没说,这匹马吃的食物比这里的孤儿吃的好多了,在富贵人家眼中,这样的一匹宝马千金不换,把这群孤儿卖了也不够买下一匹马的。 这样的话自然伤人,蔡晨也有过虎落平阳的时期,更能体会无父无母的痛苦,因此他没说出那些伤人的话。 “小哥哥以后要当大将军吗?”男孩们见蔡晨背着弓箭骑着马,如果穿上铠甲,就是妥妥的少年将军了。 “不当,我要考科举,当大官。” “哇……好厉害,不过小哥哥你考得上吗?” 蔡晨挑挑眉,拍着胸脯说:“听说过案首吗?我就是,你们好好读书,有不会的都可以问我。” 又是一声:“哇……”即使在场许多孩子并不知道案首是什么。 邵芸琅出来时就看到蔡晨被一群孩子围着问东问西,他很有耐心地回答着,看得出来,他有点好为人师。 蔡晨说了自己被人贩子拐走的那段日子,还有他从土匪窝里诈死逃亡的那段日子,那是他最落魄的时光,也是与这些孩子最相似的时光,一下子就拉近了他们的距离。 “所以为了以后不再有人欺负我,我开始拼命习武,至少单打独斗不会让人欺负了。” “好厉害!我们也在操练,之前段师父有教我们蹲马步和打拳,我们长大了也可以做将军的。” 蔡晨打击道:“我的师父可都是高手,也是军人,肯定比你们段师父厉害!” “骗人!段师父是最厉害的!”一群小孩子大声争辩着,在他们心里,段老伯就是最厉害的。 懂得多,每天都能给他们将各种打仗的故事。 “哼!我不信,你们喊他出来,我与他比试比试!”蔡晨最近进步很大,自信心爆棚,觉得对付一个普通的长工绝对能赢。 邵芸琅听到这话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还好杨将军不在,否则蔡晨将会接受人生中又一次重大打击。 她走过去朝蔡晨招手:“别说大话了,你才练武多久,就敢说稳赢,哪日你打得过你师父的时候再来找段师父比试吧。” 蔡晨不服气地问:“难道那位段师父还能比我师父厉害?” 邵芸琅笑而不语,“回去吧,不信回去问你师父。” 蔡晨与这里的孩子告别,答应他们改日给他们送好吃的好玩的。 回去的路上,蔡晨一直闷闷不乐。 邵芸琅以为他还在因为自己的话难过,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段师父是什么级别。 结果蔡晨跳到马车上,坐在邵芸琅对面,闷闷不乐地说:“姐姐,我觉得自己很幸运。” “因为看到他们所以觉得他们很可怜?”邵芸琅猜测道。 “嗯,我记得您说过一句,世上遭遇苦难的人很 多,我并非最苦最穷的那个,相反,我有足够挥霍一生的钱财,能安安稳稳读书习武,有这么好的先生和这么好的姐姐,我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呢?”M.iYigUO.nEt